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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俩老太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寂静被汽笛声中止,出租车向江北按了按喇叭。

    “碰着你俩倒了我八辈子霉,我物理不及格都没觉得这么晦气!”

    江北钻进出租车用力关上门。

    蓝白色的剑嗖地消失在夜空中。

    第25章

    “他给融融夹了虾滑之后呢,之后呢?”

    宿舍里——

    正是这学期最后一天的下午,学生都收拾东西忙着离校,整栋宿舍楼吵嚷成一片,也没人屑的在最后一天费力不讨好地维持秩序。

    梁广川也正是钻这个空子,以比平日高出不少的音量,扒拉着杨舷的床护栏,一遍一遍地问着。

    “之后我们就吃完了,再之后我和师哥就回来了,江北给融融送回家了,再再之后的我就不知道了。”

    杨舷敷衍地悠悠道,叠好床单,利落地跳下床,又往行李箱里塞了点东西:“这一小节我讲了好多遍了,你听不腻吗?”

    “那那那…那江北为什么送她回家?他俩家很近吗?融融家里有人吗,还是只有她自己,?江北最后回去了吗?他俩不会……”

    杨舷一连串的“不清楚”“不知道”“你觉得是啥就是啥”打发了梁广川。

    尹东涵在楼下等他,他当然不想蹭人家车回家还迟到。

    但这个美好的愿望现在已然被梁广川碾碎了,碎得七零八落。

    “杨舷,我就最后再问一个问题。”梁广川上前,以一个“大”字堵在门框里。

    反正也晚了。

    杨舷:“嗯哼?”

    梁广川低头思忖片刻:“江北这人怎么样?”

    杨舷见梁广川这一脸“我只希望她能过得好”的真诚神情,心中暗笑。

    只是杨舷没有过这种兵荒马乱的情感经历,终究是无法与梁广川同学感同身受的。

    “他跟你一样碎嘴子,但是他学习很好,但是他看起来比你还混,但是他是玩电音的,长的还行。”

    梁广川的心也一同跟着杨舷的这一串“但是”起起伏伏跌跌宕宕,最终被“长的还行”这一四字“理中客”评论击落在地,声音颤悠悠地问道:

    “长的还行,是……多行?”

    “不是最后一个问题吗?”杨舷背上琴盒,抬脚要从梁广川手下钻出门。

    “真真真最后一个了!”

    梁广川一把拽住杨舷的琴盒背带,将他勒了回来,防止他再溜走似的给他摁到墙上。

    顶着这样一个诡异的姿势和诡异的气氛,梁广川直勾勾地盯着杨舷的双瞳:“那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那天可不是没问过你要不要一起去,是你自己说的‘不差这一次机会’。”

    杨舷一把推开超过他安全范围的梁广川:“你自己一语成谶了,问我有没有机会?走了啊,下学期见!”

    杨舷一个翩然转身,匆匆下了楼。

    校门口——

    黑色大铁门正前方最醒目的位置,一辆香槟色迈巴赫横停在门口的希腊雕塑旁边。

    尹东涵斜倚在车门上,在等杨舷的出现。

    他由于某些原因换了个司机,换了个车,迫使从不在校门口停豪车的他为了让杨舷一眼认出而浅浅改了改低调的作风。

    “杨舷!”

    尹东涵向校门口跑出来的那个背着方形琴盒的男生招手。

    “东涵!”

    杨舷朝这边跑来,一边不忘抱怨刚才梁广川的种种:

    “我本来都收拾好了,梁广川非拉着我一个劲儿问江北和唐融的事——欸,你换车了?”

    “昂,”尹东涵给杨舷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之前那个司机在我爸那边——不着急,你也没晚多少。”

    尹东涵把杨舷的琴盒放到副驾,还贴心地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和杨舷一起坐到了后排。

    杨舷亲眼见尹东涵轻手轻脚地呵护他的小提琴,佯作一脸醋意和刚坐下的尹东涵打趣:

    “我这朴实无华的二殿下还能有这待遇,坐少爷副驾还被少爷系安全带啊……”

    尹东涵斜睇杨舷,淡笑着调侃:“和我坐后排委屈你了?”

    “哈哈哈哈哪有哪有……”

    尹东涵又往副驾看了看真皮座椅上的“二殿下”,纯黑琴盒属实称得上朴实无华,应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换过出的“出厂原皮”。

    “你家在哪啊?”半晌过后,尹东涵问道。

    “北山公园,我爷爷家。”杨舷答道:“我和杨舶平常不住那的,也就寒暑假会被我妈‘赶’到那。”

    “那还挺近的。”

    对话间隙,司机已经开上大道。

    尹东涵有意无意地欣赏着窗外的街景:“我家在会展中心后身的别墅区,到你家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北山公园是个平房区,城郊类似的,唯一的好处就是能看到海。杨舷其实很满足了,他以为四季都能被海风眷顾到的地方都是幸福且美好的。

    杨舷目光落到窗外:飞驰着向后的树和路灯。

    “会展中心”“别墅”“两个还可能更多的司机”……

    杨舷当然知道这都意味着什么,他敏感的心理多少次不受控地驱使他多想,他也总是在斗争,那是因为尹东涵总是会让他很舒服。

    就像是一抹明亮的艳色,突然抹到了一副在阁楼上放置了几十年的古画上一样,新鲜的色彩修饰了蒙尘的名迹,奇迹般的与整个画作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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