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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吃别人的、穿别人的……他妈的,老子将来有了老婆结了婚……哇……”

    聂小飞吐了一地。

    邵一乾闲闲地想:“你老婆她爸妈估计都还在娘胎里。”

    聂小飞转过一个角度,被撞的人露出脸来。

    然后,邵一乾眼珠子突然刹住了车,他猛地站了起来,登时又气又急,原来躺地上那人是言炎!

    他头天晚上听刘季文一提醒,决定今天晚上去校门口蹲点,看看言炎下了晚自习后那一个小时都干了什么,他真要去半工半读,邵一乾估计能当场把自己裤腰带解开,挂房梁上自尽给他看——

    邵奔和李红霞顾不上照看言炎情有可原,但言炎每天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自己居然也没能照顾到他,这五十步和一百步的,都是一个货色。

    他从摆放得乱七八糟的桌椅间挤过去,在掀开门帘前的一瞬间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聂小飞的车刚起步,并且公司配的车都是一水的老爷车,车速起步几乎可以和千年老蜗牛赛跑,任何一个长眼睛的人都不可能躲不过这样一辆慢腾腾的车,除非那人是个睁眼瞎。

    言炎明显不是个睁眼瞎,他听力不好,视力和注意力就相对强,补充了受损的听力,因此言炎不可能看不到小电动,既然看见了就绝无躲不开的道理。

    邵一乾手都抓在了门帘上,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忽地扑面而来——他想起他曾有一次出门时碰了一个老太太,刘季文那时候评价他被人敲了竹杠。

    他眉头一皱,又缩回原位,决定静观其变。

    他看见言炎还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怜凄惨,叫人一眼看过去便心生不忍。他一手按在自己膝盖上,另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并且突然开始放声大哭。

    邵一乾心下一定,不自觉笑弯眉眼,骂了一句:“猴精。”

    言炎不是个爱哭包,他只在几种特定情况下才哭,一种是不忍心看见别人受罪,心疼得要哭;一种是先发制人,要博取同情,便假模假样地装哭。

    这两种哭法十分好鉴别。前一种情况,他总是在哭之前会忍一阵子,到忍不住的时候才会有眼泪,到那时眼圈和鼻尖都是红的;后一种情况,他是立马就能抹眼泪,脸上空有眼泪,鼻尖和眼睛都和平常一样。

    言炎一亮嗓子,果不其然,周围大叔大婶大爷大妈就跟耗子偷腥似的围了上来,把聂小飞围得插翅难逃。

    邵一乾撑着下巴,指尖放在桌面上轮番敲打,心里十分疑惑,言炎这些花花肠子都是跟谁学的?他自问改邪归正后可没给他做过这个榜样,刘季文吗?更扯,刘季文抠归抠,但向来抠得光明正大,抠得一分钱一分货,不屑于这档子歪门邪道。

    他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给刘季文发了个短信,说:“晚上烧烤。”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反正短信长与短也都得一毛钱,他就着手完善了下短信内容,信马由缰地自由发挥,总之短信终稿为:“今天晚上在天台上吃烧烤,我不管你是吐也好,是拉也好,把肚子给我倒腾出来,要不然,敢剩下一点儿东西,我就打破你脑袋把剩的全灌进去。”

    没一会儿人就散了,老板娘进店的时候,还顺便把言炎拉了进来。邵一乾往阴影里一缩,听见那老板娘说:“快给家里打个电话,叫你爸妈带你医院里拍个片子,别落下什么毛病。”

    言炎把手背在身后,用右手在左手腕上两公分左右摸索了一阵,捏到一块被蹭起的死皮,然后毫不客气地揭了下来。他演弱鸡还演上瘾了,邵一乾听他十分动感情地骗人:“我爸妈都在很远的地方打工,家里只有个眼瞎的哥哥,也十分需要钱治病……我骗那个人的,我膝盖不疼。”

    邵一乾做为“家里那个眼瞎的哥哥”,眼角抽了抽,忍了忍,没忍住,“啪”的一声在桌子上摔了一双筷子,心说好小子,在背后这么编排我,皮痒欠揍。

    言炎根本没留意到那个声音,他正全神贯注地要扮演好一个孤苦无依、自力更生的穷学生。只见他“虚弱”一笑,乖乖坐在出货窗口下的椅子上,木然地看着前方的大菜单,堪堪在眼底还攒了些眼泪,表象十分具有欺骗性。

    没过一会儿,老板娘从后厨拎出来两个大包给了言炎,其中每个包里都装了约十个盒饭,又当场给了他二十块钱,言炎谢过老板娘,“一瘸一拐”地走了。邵一乾看见他拎着两大包饭,拐进了校门。

    老板娘送走了“送餐小哥”,把邵一乾点的饭端了出来。这个快递小哥长得十分耐看,看着年轻得厉害,但举手投足却老成得厉害,跟面相十分不符,还经常照顾他们店里生意,每次来都点一样饭,虽没说过几句话,但彼此都眼熟。

    他跟别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简直有天壤之别,老板娘就多说了两句,由此可见脸皮这玩意儿有时还是挺重要:“……唉,这孩子妈看见,可得多心疼。”

    邵一乾犹豫了一小下,问道:“他……”

    “他”字都没能说完,老板娘眼睛一亮,打蛇随棍上,八卦之心雄起,登时能言善辩:“爸妈在外地打工,家里有个生大病下不来床的哥哥,连尿尿都得人伺候,可怜得不行。”老板娘顺手擦了下桌面,一股抹布味扑鼻而来,“他们学校不让我们这些送餐师傅进去,里面的老师领导一个个都懒得走这几步路,误打误撞地就遇到这个孩子了。我们家小宝要有人家一半自立,我就烧高香啦。”

    店里有别的乘客叫唤,老板娘随即转身走了。

    “生了大病下不来床的哥哥”、“连尿尿都得人伺候的哥哥”本人邵一乾,“啪”的一声掰开环保筷子,掰得火星四溅,吃了一口饭,吃了一肚子火药。

    聂小飞人走了,但散落一地的七度空间还在原地躺尸,邵一乾本来打算置之不理,后来一想何必呢,于是蹲下来捡卫生巾,马马虎虎装了个大袋子,百无聊赖间只想:这么小号的尿不湿……是给多大的婴儿用的。

    下午又去接了趟货,把那些“小号的尿不湿”送回物流点,然后陆陆续续又发出一些快递,紧赶慢赶在八点前把手上该送回物流点的、该装箱的东西都整理完毕,又一头返回了言炎学校门口。

    八点半,铃声一响,没一会儿有许多身穿校服的矮萝卜们出了校门。邵一乾站在台阶上,一眼便扫见那个推着自行车一马当先跑出来的矮萝卜,心里越发奇怪,跑这么快,赶投胎么?

    他一路跟着言炎,见他扭着那辆破烂的自行车拐进了马路对面的小巷子,骑了几步就跳了下来,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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