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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p>

    项辙笑了笑,在寒冬里背着顾慈然走向那辆黑色的车。</p>

    把人放在副驾驶,也是左脸,轻吻之后,他说:</p>

    “我也是。”</p>

    29</p>

    下车的时候项辙还要背顾慈然,被拒绝了。</p>

    “会被我妈看到的。”</p>

    “哥哥背弟弟怎么了?”项辙坚持。</p>

    顾慈然看了他哥一眼,有些无奈,他指了指项辙,“你,”又指着自己,“我,”</p>

    “我俩兄友弟恭,我妈会信吗?”</p>

    “你要是背我,她大概怀疑你中邪了......”最后几个字声音越说越小。</p>

    项辙平静的说:“她看不到的。”</p>

    “啊?”</p>

    他把大衣披在顾慈然身上:“算了,快进去吧,外面太冷了。”项辙不动声色摁了一下震动的手机,拉着顾慈然进屋了。</p>

    许茂佳大概睡了,屋子里一点亮光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一开灯,顾慈然却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在那张一家人只一起吃过一次饭的桌子。</p>

    米色信封躺在棕色长桌上,中间清秀黑字写着:致我的小慈。</p>

    小慈:</p>

    我亲爱的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里了。</p>

    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能看到高山白雪,艳色极光,以及永不磨灭的寂静长夜。更重要的是,我深知这里没有人认识我,因而能够坦荡一点的行走。</p>

    我的孩子,小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又离开你了。</p>

    对不起。</p>

    从怀上你的那一刻,我就在想,到底是怎样的孩子会愿意出来来陪我呢?我是这样的一个母亲,我幼稚任性,自私丑陋,我手有鲜血,我惶惶不可终日。我怕我肚子里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报应诞下的恶果。</p>

    我始终忧愁,甚至害怕你,我连名字都没给你取。</p>

    可是你还是来了,和晨光一起来了,美丽干净的你成为我的孩子,陪伴我。</p>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那么一小点,红通通的,委屈地啼哭,声音特别响,眼睛也特别亮。干净,纯粹,那么的漂亮。</p>

    我当时就在想,我是被宽恕的,上天愿意赐予我一个天使,愿意原谅我。</p>

    然而终究分离。</p>

    我相信因果。善恶终有报,生而为人,一切所作所为,都被命运的墓碑记录。这是我的报应,大抵我还是不配拥有美好。我破坏别人,自己也受到骨肉分离的报应。</p>

    我那么爱项震葵,所以为了他背弃自己,背弃道德,我心甘情愿。但就像项辙说的,凡事有一就会再继续,直至无穷,肉体横死,续无可续。时至今日我终归自作自受,所以小慈,你也不必太过恨项震葵。</p>

    我离开了,想走一走,想走远一点到处看看。我忽然发现,有些事白白在头顶悬了多年,十几年日夜不息,苦苦折磨鞭挞,现在忽觉真相,实在有太多感慨。故事过了太久了,现在突然解脱,倒有些可笑的不适。</p>

    小慈,好孩子,你要好好的,过好自己的生活。</p>

    如果今后遇见了喜欢的女孩,好好对人家。在一起了可以告诉我,我也想见见她,我也想为你们祈祷祝福,最真诚的祷告。</p>

    小慈,我的孩子,你的名字很好听。慈悲待人,恪守天然。我没做好的,顾女士总是做得很好。她把你养得很好,教你明辨是非,许给你善良慈悲。</p>

    我永远是比不上她的。</p>

    但是我爱你,</p>

    我也好爱你,我爱你,不输她。</p>

    不称职的母亲 许茂佳留。</p>

    顾慈然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把信放回信封。</p>

    他埋在项辙的黑色大衣里哭了。</p>

    项辙没有说话,沉默搂着他在客厅坐了好久好久,一下又一下轻拍脊背,像潮汐抚摸沙滩。没有月光,没有灯,两个人在黑暗里,哥哥搂着哭泣的弟弟,在寂静里相偎相依。</p>

    西式摆钟敲响午夜的钟声,沉重醒神。</p>

    热水冲掉冷气和冰尘,暖意舒适身体。两个人洗完澡后躺到床上,紧紧相靠,布料包裹着温度柔软相贴。</p>

    “睡不着?”</p>

    顾慈然“嗯”了一声。</p>

    “要听我讲故事吗?”</p>

    “我一看书头就疼。”</p>

    项辙轻轻笑了一声。</p>

    “哥,你能给我讲点以前的事吗?”</p>

    沉默了一会儿,项辙说:“好。”他想了想,慢慢开始说:“最开始大概是有一天我从学校回家,看到项震葵跟我妈吵架,她生气跑出去。第二天项震葵就告诉我,她酒驾,人没了。”</p>

    “然后匆忙办了葬礼,参加的人很多,但是难过的大概只有我和外公外婆。”</p>

    “事情没过多久许茂佳就进项家了。”项辙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她看到我总觉得心虚。”</p>

    “抱歉,你会生气吗?”</p>

    顾慈然平静地摇头。</p>

    项辙接着说:“后来大点了,读中学的时候有个女人跑家里闹,似乎因为被项震葵刺激,还拿了刀伤人,我砸伤了她。”女人刺的对象是许茂佳,不过项辙没说,也没说自己救了她。</p>

    项辙淡笑,“不过你放心,哥哥有轻重,没有案底。”</p>

    “看着吓人,实际上连轻伤都不够,再加上她主动袭击,我正当防卫,最后什么事都没有。”顿了顿继续:“不管什么年龄的人,不论谁,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一直明白这个道理,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从她任性出走驱车离开,最后再也回不来,他就明白了,用命明白。</p>

    项辙三言两语描绘自己的的少年时期,没有怨怼没有悲哀,平静至极。</p>

    “那个人最后怎么了?”</p>

    “项震葵的手段,还是不要了解。”项辙稍微起身,给顾慈然掖了掖被子,“如果她安守本分或许能谋财,但是痴心妄想,最犯忌讳。”</p>

    “下场也不会好。”</p>

    顾慈然愣了一下,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即侧身:“哥哥,我有点困了。”</p>

    “那睡吧。”项辙揉揉他的头,“我去隔壁处理点东西。”</p>

    “好。”</p>

    顾慈然说谎了。</p>

    他其实一点也不困,他很清醒。</p>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他爱的人在隔壁工作,很近的距离。</p>

    他想要旁边有个人,凑得近一点,靠一下,像刚刚那样,即使睡不着也会心安一点。他也知道,只要他说几句话,项辙就会躺下来陪他,紧紧抱着他入眠。</p>

    但他什么都没做,一个人默默辗转反侧。</p>

    他不愿意痴心妄想。</p>

    30</p>

    项氏最近不太平。</p>

    整个公司气氛严肃压抑,危机重压之下人人噤若寒蝉。</p>

    先是董事长突然重病入院,再有项辙下令内部彻查,卷出数位高层贪污公款的恶性事件,金额之巨大,让人实在难以想象。</p>

    涉事的大多是跟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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