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不再多留,跟长公主告辞,便急匆匆的走了。
长公主望着祁燃的背影,沉默许久。终于,她问赵嬷嬷:“是本宫做错了吗?”
“怎么会?您这么做也是为了殿下好,他是个好孩子,自然会懂的。”赵嬷嬷劝道,“只是现在殿下长大了,知道自己要什么,您若是不想与他离了心,还是不要做的这么明显的好。”
长公主点点头:“是啊,他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本宫不该这么强硬。算了,咱们且看着吧,但若是那姑娘不识抬举,本宫也不会放过她。”
赵嬷嬷站在她身边,没有说话。当局者迷,怕是太子殿下对那女子是真心的。
“好了,这太子府也不是咱们的府上,还是回去自在。”长公主扶着赵嬷嬷的手起身,走到院子里瞧了瞧,这才上了马车。
而将军府里,众人还在着急的等着。直到后半夜,顾嵘才带着四个垂头丧气的小伙子回来。
顾凉二话不说,便跪在了大殿上。
顾氏急了:“这是做什么?回来便好,折腾了这么久,想来是饿了吧?姑母叫人给你们准备了饭菜,温在厨房呢,你们快去吃。”
顾凉就着顾氏的手,也没起来,倒是眼睛红了。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顾氏诧异,“快起来,是不是祖父骂你了?别怕,姑母在这儿呢,定不会叫他罚你的。”
“还跪着做什么?”顾嵘喝了茶,这才发话。
顾凉爬起来,就往外走。
“你去哪?”顾嵘沉声问道。
顾凉脚步顿住,却也没回头:“凉儿知道错了,今日太冲动,这就去领鞭子。”
“领什么鞭子,”顾嵘声音威严,却也带了笑,“你今日做的很好,遇到这种不长眼的,就是要打回去!”
顾凉惊讶的回头,看着顾嵘,问:“您不怪孙儿?”
“怪你什么?”顾嵘看着他,又看看他身边的三个兄弟,道,“不仅不怪你们,还要好好的表扬你们。你们记住,咱们顾家军从不怕事,日后遇到这种来挑衅的,别管他是何身份,都一律给我打了再说,祖父给你们做主!”
顾凉这才搓搓手,笑了起来。只是想到今日他听到的话,心里就跟压了一块石头一般,憋闷得紧。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先休息吧。”顾嵘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顾氏这才和两位嫂嫂去休息了,傅云则和顾轻歌表示肚子有些饿,要去兄长那里蹭饭。顾氏三人也不管她们,只叮嘱了别玩的太晚,这才回了。
等大家都走了,顾轻歌这才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会和郑长安打起来?那人也配你们亲自动手?”
不是顾轻歌看不起他,实在是那郑长安没用的很,从小被教养着,身材圆滚滚不说,脑袋也是个空的,那种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演武场上扎个马步。
顾凉看了傅云一眼,忍了忍,说道:“没事,就是嫌他说话太难听。”
“打他还需要理由吗?”顾辞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喝了一口酒,道,“就是因为他长得丑,有碍观瞻,便打了。”
“你可吹牛吧。”单纯归单纯,但是这样这样敷衍的理由,顾轻歌自然是不信的。
傅云看了傅越一眼,见他很快的移开视线,便问:“与母亲有关?”
这下,四个人全都转移了视线不敢看她了,生怕被她看出什么蛛丝马迹,这个妹妹太过聪慧了些。
傅云了然,倒是顾轻歌不耐了:“跟姑姑有关?到底是什么事?你们不说,我便打到郑国公府上将那郑长安拉出来好好问问了!”
知道顾轻歌向来是敢说敢干的性子,众人也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经过说了。
“你的意思是,姑丈在外面养了外室,还剩了一儿一女,那儿子比越表哥还大两岁?”顾轻歌不敢置信的问道。
看着傅越点了头,她扭头去看傅云,见她一脸平静的表情,重重的拍了桌子:“合着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呢?”
“也不是慢着你,”傅云道,“其实在今日之前,此事也只有我和兄长知道的。”
“那也不行,事关姑母,你们瞒着做什么?这种事就要告诉祖父,让祖父去教训姑丈!”顾轻歌愤愤不平的说道。
她实在是接受不了,她家里祖父、伯父和父亲都是只有一个妻子的,连个妾氏也没有,更别说养外室了。她现在觉得姑母很可怜,她替姑母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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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捏了捏她的手,替她解释道:“轻歌就是这么个性子,不是有意冒犯的,还望表妹莫要怪罪。”
傅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顾辞这句话说的,怕是以为自己是向着傅铮的,毕竟她是南阳候府的嫡女,不是将军府的,所有的考量也是紧着候府来。所以,他们便认为,她瞒着,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不是让傅铮为此事付出代价。
傅越自然是也看出来了,他维护自己的妹妹:“你也不用给云儿道歉,这件事她已经想到法子了,而且她前几日还将那外室和她女儿送进了大理寺。”
不仅顾辞,就连顾凉和顾离都诧异了。这表妹是聪慧,但是这么久之前便在未雨绸缪,这心计也太深了些。
傅云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有些事,不是闹大了才好的,我也是的担心母亲接受不了才想背地里解决。但是如今看来,母亲是知道了的,那这件事的决定权就要落在母亲手里了,毕竟那是她的姻缘。”
“不行,姑母心思单纯且心软,姑丈说几句好话她便不计较了,或许为了粉饰太平,将那外室接到府上抬为妾氏也无不可。”顾离立刻反对道。
傅云摇摇头:“我自然不会让那外室进门,但是关于父亲这里,母亲是选择原谅还是妥协,都该她自己做主。”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凉性子急,“你难道不知道姑母的性子?何况大哥方才已经说了,不可便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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