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 君可否与我共饮?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跟哥拼酒!”
李宽迈着八字步,双手靠在身后,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到李泰等人面前,完全就像是二世祖一样,目光一切,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嚣张的说道:“若是被你们几人喝倒了,那哥吃喝玩乐不是白忙活了?别羡慕哥,也别嫉妒哥,哥就是个传说!”
众人郁闷了,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眼中均是疑惑不解:“这个‘哥是个传说’是什么东西?”
李世民眉头紧锁,看着嚣张跋扈的李宽,这与他见到的完全不同,尤其是刚刚那喝酒作诗,不仅证明李宽天资聪慧,一直都把自己隐藏起来,未曾想刚有了期待就见到李宽旁若无人的目空一切,完全不顾他的颜面。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服气?”
李泰愤怒的看着李宽,要是他现在能说话绝对破口大骂,实在是浑身无力,两眼模糊不清,不仅是李泰就连其他八人同样头昏脑涨,要不是在太极殿内,多少有些顾忌的话,他们绝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心情很低落,每个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为什么他这么能喝?”
“是不是再想为什么我这么能喝?”李宽得意洋洋的反问道,“你们有几人能从白天一直喝到晚上的?你们做不到,我李赟就能做到,遥想当初我在飘香院时,找来两个美女作陪,听听小曲、吃点下酒菜绝对喝上一天,甚至三天两夜不回府都有。”
李泰哭了,其他人瞬间想起坊间一直流传着李宽的光荣事迹,说他在青楼里足足三天没有回府,一直都在饮酒作乐。原本以为这是传闻不足为信,如今看来这事是真的,还是李宽亲口说出来的,如何能作假?
李承乾见李世民脸色铁青,急忙上前拉住继续放肆的李宽,躬身说道:“父皇,楚王喝多了,酒后失言罢了,您且放宽心,那些绝对是传闻,不足为信,不足为信!”
李世民冷哼一声,心想:“哪里是传闻,明明是真的好吧!”
李世民尚未开口,李宽不打自招,如实承认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这事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太子若是不信,我可以去找来那几位姑娘来作证,绝对真凭实据。”
顿时,李承乾气得直跳脚,他有意帮李宽遮掩丑事,没想到这家伙不领情还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丑事向外宣扬,这让李承乾又气又急,连忙训斥道:“楚王殿下喝多了,还不快快让他下去歇息!”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李宽避免受罚,奈何李宽也不知真的醉了,还是装醉,总之就是不愿意下去,直接抱起酒坛子又是一股脑的猛喝了几大口,心情舒爽的大喊一声:“真是痛快啊!”
“二弟,休得再胡闹!”李承乾急忙拉住李宽,生怕他再发疯,脸色铁青的小声叮嘱一句,李宽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状若疯癫的再次大声说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径,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竟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随着酒精的作用,李宽瞬间回想起曾经上学时背诵的唐朝大诗人李白的《将进酒》,这首诗在李宽醉酒状态下,声情并茂的吟诵出来,带给众人的只有深深地震撼。
“太子殿下可愿与我共饮?”李宽敞开心扉大笑,李承乾也被他搞懵了,稀里糊涂的答应与他共饮,一饮而倔李承乾方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李宽影响了,本想是阻止他,反而把自己给带偏了。
“卢国公可愿与我共饮一杯?”程咬金见李宽是性情中人,也顾不得其他人脸色,大笑道:“殿下相邀,我老程自当作陪!”
“爽快!”李宽大笑一声,又接着说道:“卫公可与窝共饮一杯?”
李靖二话没说站起身来便与李宽对饮,紧接着李宽又与尉迟敬德、李积对饮一杯,最后李宽更是来到魏徵面前,铿锵有力地说道:“郑国公可愿意?”
魏徵一生正直唯独此时他没有选择直言进谏,更没有拆台,反倒是以敬佩之心与李宽对饮。依照大唐律令而言,李宽此时行为已经是大大的不敬,然而魏徵什么话都没说。
紧接着房玄龄、杜如晦等朝中大臣同样心甘情愿的接受李宽的对饮,唯独长孙无忌婉拒。因为他的立场与众不同,除了是宰相之外,更是长孙冲的父亲,还是李泰的舅舅,他要是喝了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长孙无忌婉拒本就在意料之中,李宽也不会自讨没趣继续与他对饮,反倒是抱着酒坛子摇椅晃的来到李世民面前,第一次父子俩人面对面,两人近在咫尺却相隔万里,看着李世民铁青着脸,隐忍心中的怒火,李宽泰然处之,吴公公站在身边忧心忡忡的看着李宽,又偷偷地瞥了一眼李世民脸色,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李宽会做出逾礼的行为。
“君可否与我共饮?”李宽语出惊人的话,不仅让众人呆立当场,就连李世民自己都愣住了,这样的行为古往今来李宽是第一人,李世民沉默许久不见动静,李宽再次正声道:“君不愿否?”
李世民还是没有回答,他不知李宽此行有何意义,就连之前的怒火也被他抛出脑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李宽,两人四目相对,看着与自己相似的脸庞,这一刻李世民的心还是软了下来,撇过头示意吴公公将桌上的酒杯取来,吴公公呆若木鸡还是李承乾提醒才回过神来,连忙取来酒杯,不曾想李世民怒道:“此杯如何喝得尽兴,换大碗来!”
众人再次惊呆了,吴公公连忙换来一只大碗,重新倒满后,李世民这才一饮而尽。李宽看着李世民的眼神有些变了,从前的犀利与愤恨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突然,李宽双膝跪地躬身道:“儿臣犯下大不敬之罪,恳请父皇责罚!”
李世民瞪大着眼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请罪的李宽,这一刻他心像是被什么刺中了似的,手中的碗直接摔在地上,整个身躯也在那一瞬间站起来,所有大臣纷纷低头请罪,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