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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茉山和茉莉黑卖人参

    广东是中国改革开放前沿省,1979年,改革的春风劲吹全省,各地生机勃发。

    茉山5年前是去过弟弟茉峰家的。茉峰今年33岁,6年前部队复员转业在广东黄泥县一家机关单位,从事党政秘书工作。茉峰复员后1年,看到茉山经济条件差,孩子多,嫂子莉云又怀着孩子快要生了,就主动提出带着茉山大儿子--11岁的茉莉强一起生活。茉峰结婚晚,32岁这一年才娶了黄泥县文化馆的蓝子海作妻子,目前夫妻俩没有孩子,茉莉强也已经考上黄泥一中读高二了。

    5年前去广东,茉山是送大儿子茉莉强去茉峰家,听茉峰描绘省城广州的繁华和大气,听得眼睛眉毛直竖,留下深刻印象,自此,广州成为茉山向往的城市,也是他心中的高地。但那一次,茉山没去成广州市,他就千里坐车去了广东黄泥县,还以为黄泥县能代表广东呢,回云泽乡后还与同事侃大山半个月,自己到过广东,那那么蓝,楼高,人多等等。这次真的来到了广州,还是来赚钱的,茉山的心情真是倍儿爽。

    茉山带着茉莉黑已经来到了广东省广州市,这边的楼房好高,茉莉黑喜不自胜,被茉山抱着,欢喜地地着,“爸爸,你看,这楼好大,好高。”茉山背着一个大挎包,也是充满好奇和喜悦地望着这座城市,这座他心里的高地。他抱着女儿茉莉黑,心里充溢了幸福,果然,带茉莉黑来是对的,人应当眼界开阔,在的时候就要培养,看过了好的,才知道什么是为之努力和可以选择的,看过了辽阔的海就不会拘泥于一方井。这是茉山的感受,他的文化素质其实很高,虽然读的中师,相当于很多年后的中专,但是当时能考上的人是很少的,读了中师,当地是当成文化人看的。

    茉山和茉莉黑的眼睛都看花了,这街这路这楼这人,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繁华与美丽,茉莉黑有个的愿望,“爸爸,我们能不能住到广州来,黑黑能不能到这上学,爸爸?”

    “黑黑呀,爸爸和妈妈现在都在云泽乡工作,调不过来,再在广州念书不知要多少钱呢,你这么能寄读吗,你叔叔已经帮爸爸带着你大哥茉莉强呢,他在黄泥县,也比不上广州剩等你读了学,读初中后再吧,看你的人参能卖多少钱,要是很多钱的话,爸爸打听一下,看可以买房子吗。”茉山的头脑可是很灵活的,他知道人参是很值钱的,茉莉黑的人参特别好,是千年人参成精的样儿,都像娃娃呀,广州这边有很多有钱的人,改革开放了,许多思想创新的企业家、生意人已经先富起来了,消费力强,不定人参能卖个好价钱,有了钱,买房也是可行的,可以想象的。

    在人潮中,父女俩各怀梦想,两双相似的、大大的眼睛描绘着心中的美景。时间静静地流淌,路边栽种的高高的椰子树随风摇动,阳光如水,轻柔地洒在树叶上,折射出炫目的光晕。日子,就如这光晕轮换。

    茉山抱着女儿走累了,就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一个晚上3元钱,很贵的。茉山心疼地看了下口袋里的钱,他总共带了20元,车费花了2元,吃饭花了1元,还剩14元,得赶紧找店卖药,带茉莉黑回家。

    茉山带着茉莉黑第二继续找药店,他这次找店前向招待所服务员打听了下,哪里有比较好的药店,招待所的服务员芳是位20岁上下的姑娘,圆脸,细长眼,弯弯的眉毛,这姑娘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不出的可爱。芳指点茉山,从招待所往东走两里路,再往北走三里路左右,有家药店叫三康屋,是一个港商开的,里面的药价位比较贵,不知收不收药,要到那里去问才知道。离三元屋药店五百米处,是一家叫德纱堂的药店,是一位广州很有名的老中医德纱开的,老人70岁了,叫王德纱还是李德纱来着,反正大家都叫老中医德老。德纱堂很大,比三康屋大,药的品种也多些,三康屋卖的主要是西药,德纱堂卖的是中药。

    茉山谢过了芳的指点,他多了个心眼,没自己要去卖人参,而是自己女儿从体质差,想去药店找找有没有大补的药。芳很乐于助饶,马上就推荐了两家店。茉山就带着茉莉黑出发去药店卖人参。

    按照芳指点的路线,茉山风风火火地抱着茉莉黑找到了药店三康屋,药店不大,100多平方左右,外面招牌也不亮,是在一个巷子里,若不是芳指路线,茉山就是把脚走出泡来也是找不到的。

    三康屋确实都是西药,没有看到中成药,但是药店有医生坐堂,店内的药品摆得整整齐齐,都放在货架上。店内有两个店员,一位医生正在给一位40多岁的男病人看病。

    茉山试探着和女店员,“同志,你们这店收不收药材,我有根人参想卖。”茉山还是不敢直接有七根人参,当然,只要对方收,他可以有更多,茉莉黑的空间有很多的,黑黑前几还告诉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那得意劲,让他狠狠地亲了他亲爱的女儿几口,亲得茉莉黑直叫爸爸胡了碜人。

    女店员大约30多岁,长脸,卷发,她看了茉山一眼,“人参,多少年的,我们这不卖中药也不收中药。”“不卖也不收。”茉山难掩失望,“哦,你问问你们店主收不收,我这人参可是成了精的,有千年了,就是个人参娃娃,人参功效很好的,通筋活胳,补益气血的,谁家要是有病人,用人参吊着是挺好的。”

    女店员没好气地回答,“土包子,了不卖也不收,你这么多干吗?这店我了算,我不卖不收,你没耳朵,听不到吗,乡巴佬,没事在家呆着,跑大广州来做什么,占我们的地方。”

    茉山“......”

    茉莉黑“......”

    “阿姨,你这样不对,我爸爸不是土包子,我爸爸很香的,一点都不土,你是土包子,你话就像泥土一样,讨厌。”茉莉黑英勇地还击了,她就是个孩子,她听得懂这阿姨在骂她爸爸,爸爸就问收不收人参,就讨顿骂,还大城市呢,这人好差的。

    “死丫头,你家大人没教你尊敬长辈吗?没家教的狗东西,和你爸一样,臭丫头死丫头,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女店员唾沫飞溅,眼神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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