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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义愤填膺

    季晨将手上的毛巾丢在了一边,然后俯下身子把一个罐头扔到了一遍,一个熟悉的鱼竿便从那一堆废墟中露了出来,季晨心中一阵欣喜,手脚并用地将那条鱼竿从里面刨了出来,仔仔细细地上上下下看了又看,确认没事了以后,又放在身上用自己的衣服擦了又擦,将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的鱼竿从新擦拭的油光发亮的,然后抱着那根鱼竿亲了又亲,活脱脱一副将自己的老婆从废墟里刨出来的模样。

    擦完鱼竿,季晨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滑向了院子里的古井,心中想到:“想来也是许久不曾垂钓了,说不定今日垂钓,还可以寻得什么对付那些人的好方法或者好方法。”

    这么想着,季晨便欢欢喜喜地抱着鱼竿,进了院子中去了。

    季晨抬头一看天色,刚刚的一场乱斗实际上并没有消耗他多少时间,处理完这些人,老虎村依然还沉浸在同样浓郁的夜色中,没有丝毫的改变。计算了一下时间,距离那名小师弟醒来,发现他的师兄都被碎了内丹,废了修为,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做剩下的事情。

    穿过错综复杂的新农家院,避开那些听觉异常灵敏的修行者周围,季晨重新回到了修行者特地为那些受他们奴役的村民建立的“展览馆”外面,推开为了通风而没有上锁的窗户,翻身进了没有任何防备的房子内,然后按照自己之前观察到的方位,轻车熟路的摸到了赵铁柱边上。

    “铁柱?”季晨拍了拍那人的脸,发现赵铁柱的脸摸起来相较从前瘦了很多,必定是受到了那些人非人的虐待,再一想到赵铁柱会受到这样的虐待,归根结底是由于季晨自己,季晨便懊恼地捏紧了拳头,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铁柱,对不起。”

    季晨再次轻轻拍打并叫唤了赵铁柱几次,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突然一下慌了神,害怕自己最不期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于是急忙伸手摸了一把赵铁柱的脖颈和鼻子,察觉到了赵铁柱微弱但有节奏的呼吸和脉搏后,这才把自己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决定先将赵铁柱从这里带回去再做打算。

    季晨小心翼翼地将锁住赵铁柱的手铐和脚镣打碎,当他的手抚上那一副紧紧勾在赵铁柱锁骨上的铁钩时,他的手便难以抑制的颤抖了起来,铁钩与血肉的交合处有已经干涸了的血迹,手指拂过表面能够感受到和知道,他现在只要将赵铁柱移动一毫米,赵铁柱都能感受到锥心刺骨的疼痛,有的时候,昏迷是渡过痛苦的最好方法。季晨压抑住自己粗重的呼吸,将铁钩小心翼翼地从赵铁柱的锁骨里一点一点的轻轻拔了出来,然后用真气堵住出血的口子,颤抖着将赵铁柱拦腰抱起,也不知他们是如何虐待赵铁柱的,一米八几的壮汉在季晨手中抱着,居然轻的好像只抱着一副躯壳。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季晨低下头,在赵铁柱耳边耳语道,也不管赵铁柱是否听得见。虽说赵铁柱现在轻的可怕,可是要抱着他从窗户出去,着实不切实际,于是季晨便抱着赵铁柱走到了门口,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按在门边上的螺丝处,微微一发力,那螺丝便净数断开来,季晨用空出的一只手将倒下的门轻轻的放倒在地上,然后抱着赵铁柱,运起轻功回到了伍长的家中。

    由于怕被伍长家周围的居民发现异常,季晨没敢开灯,只是在指尖用真气点燃了一小丛蓝色的没有温度的叙苗来照明,借着这灯光来查看赵铁柱的伤势。

    刚才他在关押犯人的小房间中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赵铁柱身上究竟有什么伤,只晓得他的锁骨处被那些修行者效仿古代的刑法,用铁钩给勾住了,现下有了光亮细细一看,季晨的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

    只见赵铁柱身上没有一处好肉,浸染了鲜血的破烂了的衣裳被血水浸润,干了以后,又被新流出的鲜血重新染上一层暗红,就这样周而复始,原本柔软的布料变得又干又硬。季晨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将赵铁柱身上的血衣轻轻脱了下来,打了一盆水,替赵铁柱擦拭着身子。

    做完一切时,东方已经翻出了鱼肚白,季晨一夜未眠,却没有丝毫的困顿之意。他的手指轻轻的拂过赵铁柱身上的疤痕,面上一片平静,而心中却是一阵翻涌。

    他的手指每拂过一道伤痕,他对那些修行者的憎恨便增添一分,他便越发后悔昨日只是碎了那些人的内丹,而没有顺便再将他们打成重伤,并让他们在好好体会体会赵铁柱所受过的苦楚。

    想到这里,季晨不由得将自己的拳头紧紧捏住,发白的关节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老虎村的清晨如期而至,它和昨天的夜晚一样宁静而美好。

    小师弟的尖锐的呼救声划破了农家院看似宁静的表面,将农家院的其他修行者吸引到了隐宗所在的那个房间里,人们看着被捆在柱子上几近癫狂的隐宗弟子和一地犹如破碎了的蓝色透明玻璃珠一样的内丹碎片,全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隐宗弟子,何其尊贵,这不仅因为他们出身势大业大的门派,他们的功夫和修为也是不寻常的,平日里只有他们一个人将别人的小门派一锅端的情况,不曾出现过他们一整个门派的人都被别人一锅端了的情况,若非对方的修为与功夫可达到那些暂住在农家院中的不出世的门派中的绝世高手那样的程度,否则没有谁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徐无果是最后几个到达这里的修行者之一,他一开始以为这里不过是发生了一些小打小闹而已,可是当那个一路跟着他们的名唤朝岁的小童受其他几个修行者所托,苍白着脸色过来唤他过去的时候,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他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客厅里已经被打扫过一遍,只剩下地上那些内丹的碎片还没有清理干净。那些隐宗的弟子都已经被带到各自的床上休息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不仅让他们的身体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多年修为一夕毁于一旦在他们心上的伤害更不容小觑。

    徐无果蹲下身来,用手指在那些粉末上轻轻一抹,然后放在眼底下细细看了起来。这些内丹失去灵气的时间太久了,被正午的阳光这么一晒,就立即化成了一阵青烟,消失在空气中了,他搓了搓没有了内丹的手指,紧锁着眉头,低头又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片,恍惚之间,觉得眼前的画面和记忆中的某一场景突然重叠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准备出门,还没踏出门外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呜呜呜”的哭泣声,他探头一看,原来是隐宗那唯一一个幸免于难的小师弟正蹲在门口哭。他走出去,在小师弟的近旁蹲下来冷冷的问道:“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如实告诉我。”

    小师弟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冷不丁出现一个人来,把他吓了一跳,连滚带爬退出去好几米,趴在地上擦起了眼泪,等他好不容易擦完眼泪,看清楚来者是谁了,这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向徐无果鞠了个躬,道了声好,这才结结巴巴地把他昨天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讲清楚了。

    徐无果听他这么讲话,不免有些生气,但是奈何对方年纪小,又刚刚亲身遭遇了那样大的变故心里难免恐慌害怕,便只好强忍着心中的不悦,硬邦邦地不轻不重地安慰了几句,然后问道:“你昏倒以后的事情你知道吗?”

    小师弟点点头:“后来别人在问师兄问题的时候,我听了一些,他们说,那个诡异的怪人手段异常的高明,还会吸人真气,而且好像是故意拿他们取乐一般,将他们绑了起来,然后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内丹就这样被他捏碎,这种人,真是太残忍了,就应该~~应该千刀万剐~~”小师弟说完,抬起头看着徐无果,突然发现徐无果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于是有些惊慌地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前辈,你的脸色怎的这般苍白,可是~~可是后辈说错了什么?”

    徐无果闻言,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将自己脸上的异样神色压了下去,轻轻摇摇头,闷声道:“没有,你没说错什么。”

    “果然,就连徐前辈也觉得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的是。”小师弟愤愤的捏了捏拳头,一脸义愤填膺地模样。。

    “恩~~”徐无果沉吟了一阵,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师弟,冷冷道:“你的师兄们现在心里不好受,你进去多照看照看他们~~”

    小师弟点点头,突然低声道:“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同他们的不好受是不一样的,我~~我就在想,为什么我是幸免于难的那个呢~~为什么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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