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没错，就是这么出其不意

    不过一直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总要想个办法杀了阳善。

    我本身就难以与开了五停心观·不净观的阳善抗衡，现在这老瘪犊子又用了那奇怪的法门，眨眼间毁天灭地，勇得一批。

    现在我手里仅有的一个能与阳善正面刚一刚的手段就是这天轮图碎片了。

    天轮图碎片么？

    有点奇怪。

    在此刻危机情形下，我的大脑瞬间陷入深度思考。

    「界主权能」是可以由持有者主动割让出去一部分的。而且被割让者就算再次使用权能割裂的法术，也无法将权能还给原持有者。

    但这里存在一个问题——天轮图，它明明只是一张画。为什么时间权能的原持有者能够将权能割给一个无生命体？

    往深了说，天轮图上面的时间权能，还能再割裂给其他人吗？但是天轮图根本就只是一张画卷，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识，它要如何行使法术？

    就在这时，我的瞳孔骤然一缩。

    等一等。

    天轮图，没有意识？

    意识？

    这个问题与我自身很类似。

    宇宙也只是由无数物质组成的，这无数的看似平平无奇的星球，为什么能孕育出一个统一的‘宇宙意志’？

    人的每一个脑细胞功能都极端简单，但为什么无数的脑细胞组合在一起就能孕育出‘思维’——人类的意识？

    这时我冷不丁地想起，在许久之前，米奇部长单方面给我科普的一些知识。

    这些都是复杂系统的问题。

    个体通过相互之间的作用连结成的系统所具备的性质，是个体完全不具备的，这样的系统叫复杂系统。

    如果将复杂系统拆分成逐个个体，则系统整体所具备的性质将会完全消失了，个体身上根本不具备系统所具有的性质。

    比如人。人也是个体，无数的人组合在一起，就会孕育出市场、社会、国家。显而易见，市场是复杂系统，社会是复杂系统，国家也是复杂系统。这些复杂系统的特性是个体所不具备的，而如果将社会这一复杂系统再拆开，拆解成无数的人，那么社会的性质将会消失。

    再比如，人的大脑。如果将大脑拆分成每一个神经细胞，那么大脑的思维能力就会丧失。

    或许，美人冢底下的那个怨灵也是如此，正因为怨念堆积的太多，才渐渐催生出了那样的一个怨灵，那也是复杂系统。

    虽说在这个世界有着灵魂轮回转世之说，但是这里我还有个特例。

    柯尔白。

    银琥珀和我说，柯尔白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但即便是这样的空壳，她也毫无疑问地具有一些基本的思维能力。她是具有意识的。如果她没有思维能力，那她就不会是我们喜欢的小娃娃，而只会是一个空有体温的木偶。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了一抹甚是张狂的笑容。

    阳善注意到了我这个让他感到很不舒服的笑，顿时眉头一皱，“你笑什么？”

    “酗子你不懂潮流啊，这是最近很流行的歪嘴战神。”我说完，继续勾着嘴角，“√”。

    “？？？”

    “阳善，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我一手执着天轮图碎片，一手擎着尸王剑，淡淡道，“你的做法，与我的做法，究竟孰对孰错，何为善何为恶，就由未来的世界慢慢去印证吧。”

    我一边说，一边将天轮图碎片按在尸王剑上。

    “Vianna，Lognilisunoo……Lorz，Archas。”我飞速念出了一串精灵咒文。

    利用精灵咒文构筑融合术式，将天轮图碎片与尸王剑炼为一体。同时我的掌心开始往尸王剑上灌输无穷无尽的魔力。

    此刻我给尸王剑灌输足量的魔力……会发生什么呢？

    以魔力为个体可以组成一个复杂系统吗？

    而且我也不怕浓度高到足以扭曲空间的魔力会诞生自己的意志，且不说这种事情有没有可能发生。尸王剑本就与银琥珀融为了一体，其自身的复杂度自不必说，就算这把剑真的觉醒了意识，那也只可能是银琥珀的意识。

    阳善虽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他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一切浮尘，诸幻化相，当处出生，随处灭尽。”

    这老混蛋二话不说直接朝我开了个大招！

    我身体向后一倾，一个金钵直随流水去，不须芒屩更西东就闪到了几百光年之外的一颗荒芜星球上！

    阳善见自己一招打空，心中的那没来由的不安感愈演愈烈，直接锁定我的气息，一个空间跳跃，直接闪现到我的面前。

    然而追赶到我面前的阳善，此刻看清了我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怔。

    只见一个极端猩红的朦胧人影，双臂环着我的脖子，静静地趴在我的背上。从那曼妙的身体轮廓和飘扬的长发不难看出，这个人形应该是一个女人。只不过，这个人形只是空有形状，身体上的一切细节都不存在，只是一个猩红色的聚集体。

    真要拿个形容来准确描述……血液做成的人偶，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阳善见状略一眯眼，紧接着他的眼睛猛然一瞪，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下意识地喃喃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听后哈哈一笑，“没想到吧阳善，我是替身使者！！没错，就是这么出其不意！！”

    “？”

    “来吧老婆！”我摸了摸血色人形的手，随后单手用尸王剑舞了个剑花，“给这老混蛋来一发砸瓦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