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去做巫女吧

    世上是存在福分的。

    福分、气运，怎么说都好，大概就是那样的一种模棱两可的存在。

    为什么这种东西也会是界主权能？

    可事实上，这必须是界主的能力。

    即便人间界的界主祸天灯是一种非生物的、无实在肉体的意识，它也必须要拥有操纵福分的能力，即便祸天灯这一存在并无所谓福分与否。在界主面前福分这一说形如谎言。

    但这是相对的。

    福分对于界主是无关紧要的。

    但对于生物却不同。

    对于生灵而言，福分就是机缘。

    生命的诞生是机缘。

    生命的繁衍是机缘。

    生命的进化是机缘。

    为什么不是恐龙进化成高智慧生物，因为他们的气运耗尽了。

    猿猴进化成人类也是一个道理。

    界主所谓的赐福，实质上只是为它所赐福的对象开拓了一点点未来的‘可能性’。

    正如之前说过的，宇宙能发展至今，是宇宙意志在冥冥之中进行引导的结果。这种引导的本质，就是赋予可能性，就是后来衍化成的所谓的权能赐福。

    这就是问题所在。

    天王寺并不是宇宙意志祸天灯，她是实实在在的人，本就是受‘福分’、‘气运’所约束的凡人。就算她获得了‘赐福’的权能，她也不可能像宇宙意志一样随心所欲地赐予他人福分，她并不是跳脱在幸运不幸之外的存在，故而她要是想使用权能赐予他人福分，定然是要将自身的‘可能性’转移给他人。

    将福运的可能性赋予给他人。

    换言之就是将自己的福分与运气给转移出去。

    这就会导致被她赐福的人走运，而她自己要面对不幸。

    因为我将笏板条对他们的限制解除了，所以天王寺恢复了对‘赐福’权能的使用权。

    在黄丞岭村时，丑文挣开石球，迸射出的碎石没有伤到我和弥牟昆儿，郑泉儿和武访枫也没有伤到重要部位，原因正是在此。而唯独天王寺被碎石伤到，以及后来她突发急性心梗猝死，都是她赐福的代价。

    这个能力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觉醒的。

    起因是她无意识地用权能救下了险遭老虎袭击的母亲天王寺真子。在老虎蓄势待发的时候，老虎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一块陨石砸死了。当天下午，天王寺自己就被失控的马车轧断了右腿。

    在随后的三个月里，天王寺渐渐察觉到了自己的能力，便就将赐福的事情告诉了父母。她的父亲天王寺克寿瞬间从女儿的话中嗅到了美妙的香味。

    去做巫女吧。

    他对女儿这样说道。

    “就在几公里外的那个村子旁，我来出钱建造神社。”

    天王寺克寿继续说道。

    “你的年龄也足够了。”

    天王寺八方常常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这次也一样。

    她偶尔会见到她的父亲请一些外国人到家里来，谈论一些推翻幕府之类的事情。他好像很恨现在的幕府，但天王寺不敢多问，她很害怕父亲，因为父亲有时会露出一种不像是人类会有的残忍、冷血的笑容。

    也正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忤逆，天王寺虽然还不是很懂父亲话里的含义，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然而她的母亲真子却为此和她的父亲大吵了一架。

    古时候的巫女并不像多数现代人想象的那么光鲜。

    在以前，他们那个国家的古人认为巫女可以让信徒与神交流。而与神交流的方式就是让男人与巫女交媾。这和跳神乐舞差不太多，区别就是跳神乐舞是请神保佑一方土地，而通过巫女与神交流则是让神明为个人指点迷津。

    另外比较令人作呕的是，尽管信徒们和巫女行了男女之事，但人们认为此时的巫女仍是处子。因为信徒们认为他们是在与神沟通，而不是行男女之事。

    天王寺真子很疼爱自己的女儿，何况女儿还在三个月前救了自己一命。

    “她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说不定是什么神明的转世，你怎么可以让她做那种事情？”

    “在不可思议也只是个女儿。”天王寺克寿说道：“你还指望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吗？原本我是打算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把她送给弗兰克里先生做小妾的。现在她有了这能力，我倒是可以让她活得光鲜一点。真子，什么叫‘让她做那种事情’？巫女在你眼中很不堪么？”

    “怎么会，巫女是神圣的。但你是个从来都不信神的人，这样的你却想将女儿打造成巫女，来实现你的野心，这让我无法忍受。”天王寺真子的语气极其低弱，没有任何的底气，这就是她竭尽全力的吵架：“我不想让你玷污神明，也不想让你玷污我的女儿……请，请不要生气。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