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陌生岛三
这一下看的郭大牛和那少年直打冷噤。
郭大牛完全不明白,唐学志此前就一大少爷,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么厉害了,上次击败杨洪的事情就不说了。
现在竟然连蛇都敢抓,难道因病得福?
一连串的事情在郭大牛脑海中像放影片一样,可惜他不明白什么是放电影。
这时却发现,唐学志已经将蛇清理的干干净净,只留着一段三尺长的囫囵肉段,但很快又被唐学志“唰唰”两刀,将这条蛇肉切成了五六段,并削了几条树枝架在了火上。
看得郭大牛几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大牛,咱们这时间也没地方去,要不你回一趟船上将大山兄弟也接到这里来,咱们在这里休整几天再说。”
郭大牛听说要在这里休整几天,几乎高兴坏了。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船上度过,好几次都差点没命了,现在终于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事情了。
他只是拿上了一个装满水的水袋,还带上了一张饼子和一把腰刀,毕竟这刀上情况不明,说不定什么地方就藏着危险,带一把刀也好防防身。
郭大牛走后不久,山洞内也开始散发出一股蛇肉清香。
唐学志迫不及待的取下了一段蛇肉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后,便递给了身边的那少年:“小兄弟,这个给你。”
那少年似乎有些害羞,手想申出来,却好像又不敢,直咽下了一口口水后,说:“给,给我?”
“是啊,来别怕,拿着,这里还有好多。”
面对唐学志的热情,那少年终于伸手接过了他手上的蛇肉,放在嘴边咬下一口肉来,还来不及嚼碎便吞了下去。
唐学志这时也从火架上取下了一段蛇肉,放在嘴里咬下一口,嚼碎了咽了下去后,却对那少年笑了笑,说:“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那少年终于也露出了一些笑意,似乎不在那么害怕。
之后,唐学志从和他的交谈之中得知,这少年名叫张三顺,他爹爹叫张万春,因他爹在家排行第五,因此认识他的人也喜欢喊他张五。
张五一家早年是从辽东逃到江浙一带谋生的,后来在余杭一带租种了十几亩地。
但随着朝廷税赋越来越种,地主家也连年加租,一家人累死累活的干了一年都吃不上一顿饱饭,便和几个佃户从地主家偷了一条小船一起逃到了海上以打鱼为生,但因此也被官府通缉,从此不敢上岸。
之后他们便流落到了这主山岛附近的大南岛上,他们在岛上开出了上百亩荒地,平日不忙时便出海打一些鱼补充口粮,并且会拿一些鱼到平阳县附近的集市去卖,换回一些日常品。
这次张三顺便是和爹爹一起出海捕鱼,却没想到船刚到这主山岛附近海域时就发现暴风雨突然来袭,二人只得将船靠岸上岛躲避风雨。
其实这岛他们此前也上来过,只是这次运气不佳,爹爹今天看暴风雨已经过去,本想早点回船上去,捕一些鱼便好返回大南岛,也免得母亲和姐姐担心,却没有想到,爹爹在收拾东西时便被蛇咬了。
若不是遇到了唐学志,恐怕他爹爹的性命能不能保坠不一定。
二人谈话期间,那张万春终于清醒了过来。
张三顺见爹爹清醒了过来,此刻也非常开心,只见那张五打量了一下唐学志后,便将张三顺招到了一旁,说:“三顺啊,其实你们的说话我都听到了,今天若不是这唐兄弟,你爹的老命估计就丢在这里了,快,快过去给恩人磕头。”
“五叔,使不得。”唐学志正欲制止。
但张三顺在张万春的促使下,马上朝着唐学志便跪了下来,“谢过恩公对爹爹的搭救之恩。”
唐学志赶紧将张三顺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边说:“三顺兄弟,快起来,今天这事也只是凑巧碰上了,说起来也是五叔命大,大家相识便是缘分,我唐学志流落到此处其实也没什么朋友,若是五叔不嫌弃,咱交个朋友便是了。”
“咳咳......”
张万春咳嗽了两声,用力挣扎着想从地上坐起来,唐学志见后马上搀扶着他靠在后面的一快比较平整的石头上。
“看恩公气宇绝非一般人,却能将小可认作朋友,我也是身子入了半截黄土的人了,怎敢嫌弃呢,只是不知恩公何至于流落到这里呢。”
随后唐学志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一些事情大体的对他们父子说了一遍,但是自己的身份却是从南洋回来寻亲的。
在海上遇到了海盗,几名船员都被海盗杀死了,而他自己手刃了五个海贼后才和两名随从脱险,却又遇到了风暴,九死一生才来到此处。
当张万春父子听到唐学志竟然亲自手刃四个海贼时,脸上不由露出惊恐之色,特别是唐学志的讲解方式,一到危险之时便故意将语气提高,更是让二人感到惊险无比。
本来唐学志也可以稀松平常的将事情随便敷衍过去,只是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都特别崇拜英雄,他自己虽然并不想当英雄,但是自己眼下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如果能借助张氏父子找个暂时落脚的地方,也好能有个安身之所。
果然,张万春父子知道了唐学志的来历后不由对唐学志产生了些许的崇拜感,在得知他目前并没有地方落脚时,便马上邀请他暂时前去大南岛先安定下来。
那岛虽小,但是再多住个几十上百号人也没有什么问题。
对此,唐学志简直求之不得,马上便答应了下来。
夕阳如血,走了近两个时辰的郭大牛终于和李大山一起回到了这山洞。
看到暂时有个安身的地方,李大山高兴不已,而他又和张三顺年龄相仿,很快二人便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有时候李大山还故意说起当时和海盗血战的情形,竟然让张三顺也羡慕不已,或许每个男孩子都会有一个英雄梦,不管是在明末,还是在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