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喜欢吗,陆夫人?
守在门外的银杏忙吩咐小厨房煮了醒酒汤端来,在沈棠的示意下搁在桌子上。
抬头时,瞧见沈棠脸颊泛红,不由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狐疑的问:“咦,少夫人,您的脸怎么那般红?”
沈棠轻咳了一声,干笑两声,“天热的缘故,不碍事的。”
银杏将信将疑的退出屋子,金粿迎了上来,两人不免又嘀咕了好一番。
就在两人越说越激动之际,房门“哗啦”一声再次被人推开。
陆景沉按着眉心,微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银杏与金粿面面相觑,皆是做贼心虚一般退至一旁,佯装什么都不曾发生。
陆景沉目不斜视去了浴房。
两人各自拍着胸脯,庆幸姑爷没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
陆景沉再次回房,沈棠就坐在绣墩上,支着下巴,怔愣着发呆。
屋子里掌了灯,烛火昏黄,衬着她的脸宁静又温柔。
陆景沉眸光微垂,沈棠像是瞧见了他,弯眸笑道:“你洗好啦?”
“嗯。”
沈棠杏眸弯弯,眼眸亮晶晶的,含着笑看向自己的目光,尽是缱绻缠绵。
他神情平静,内心却是汹涌澎湃。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也坐在绣墩上。
沈棠指了指桌子上的醒酒汤,“已经凉了,要不我再让银杏准备一碗吧?”
陆景沉睨了一眼,“不必了。”
说完端起碗一饮而尽,冰凉的醒酒汤正好浇灭他内心那团燥热的火焰。
“你很热吗?”沈棠忽的凑了过去,盯着陆景沉绯红的面庞,觉得十分好奇。
陆景沉堪堪别开眼,伸手摁在沈棠额头上,遮挡住她探究的视线,“方沐浴完,有些燥热。”
“哦~”
沈棠倒是没有纠结,不过是顺口问句罢了。
大抵是喝多了酒,陆景沉睡得不踏实,眉头紧缩。不仅如此,还噩梦连连。
再次从噩梦中惊醒,他手指微颤。
怕惊醒身侧睡得香甜的沈棠,他轻手轻脚的坐起身,按了按太阳穴。
瞥了眼侧身睡的沈棠,以及薄被下凸起的肚腹,他才少许感到心安。
还好,她还在。
寂静的深夜里,唯有虫鸣声。
他伸手隔着被褥摩挲着沈棠的肚腹,喃喃自语着:“果真是胖了不少。”
翌日清晨,沈棠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摸肚子,和肚子里的孩子问个早安。
早膳吃的是鸡丝面,鸡丝是将鸡腿肉剔除下来切成丝,汤底是熬制金黄的鸡汤。这一碗可谓是营养丰富了。
沈棠吃完,闲来无事,难得来了兴致,提笔练字。
原主虽嚣张跋扈,但也识文断字。
只是这一手字不敢恭维,着实拿不出手。
沈棠执着毛笔,沾了墨汁,思来想去,落笔还是写成了简体汉字。
她写的是陆景沉三个字。
银杏与金粿在一旁看了好几眼,皆是看不懂沈棠写的到底是什么。这奇形怪状的字体,歪歪扭扭的,是某种符号?
蜜儿午膳后送来了誊抄的佛经,沈棠看也没看就让银杏收起来。
睡了充足的午觉后,沈棠喝了杯蜂蜜水。自己又在那琢磨起孩子的名字。
在纸上写了好几个备选的男女孩名字,觉得每一个读起来都十分好听,真是苦恼,令人难以抉择。
系统见沈棠满脸纠结,忍不住道:“宿主,现在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沈棠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系统君,你是不是知道我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系统冷漠:“不知。”
它又不是什么仪器还能检测男女,它只是个被设定程序的系统而已。
沈棠叹了口气,继续执着毛笔,咬着笔杆继续发呆思索。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
难得的是今儿陆景沉回府比以往要早。
回了府,听得砚池汇报沈棠在屋子里发呆了半天。陆景沉还有些不信,当他亲眼所见沈棠的确是在发呆,书案旁还丢了一些纸团。
便是连他回来,她都未察觉。
还是听见走近的脚步声,沈棠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楞楞的看向来人。
陆景沉俯身,随意捡起脚旁一个纸团,展开看了几眼,眸光微动。
他缓缓地道:“这写的是什么?”
沈棠“啊”了一声。
她忘了,自己写的是简体汉字,陆景沉怎么看得懂呢?难免会心生疑惑。
情急之下,沈棠只得回道:“我胡乱写的,你不必在意这些。”
陆景沉也没继续追问,“你一下午都在这发呆?”
沈棠点了点头,“在想孩子名字的事,男孩的话要叫什么好听,若是女孩的话又该叫什么名字好听呢。”
陆景沉轻“唔”了一声,这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事。
不过陆家都有家谱,每个辈分都有相应的字,轮到他的孩子那一辈应当是言字辈。
“大夫说孕妇不要忧思过度,要保持心情开朗。”
他说着,手抚过沈棠的发髻,语气轻柔似水。
沈棠伸手一摸,发髻上多了一支簪子。
“这是?”
她小心翼翼取下簪子,捧在手心。
手掌心里是一支玉簪,簪头雕刻的是小朵的玉兰花。
沈棠眨了眨眼睛,“送我的礼物?”
陆景沉微微颔首,含笑看向她,“嗯,喜欢吗,陆夫人?”
他从前总是欢喜连名带姓唤沈棠名字,亦或者偶尔称她为夫人。
头一次听他唤自己为陆夫人。
沈棠眼眶微微泛红,咬着唇瓣,点了点头。
“欢喜的很。”
她简直是爱不释手。
她想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莫过于我的名,冠上你的姓。
这簪子是陆景沉下值后特意去了京城里几个大的首饰铺子,无意寻到了它。它在一众金银首饰里,并不夺目。
可陆景沉还是一眼相中了它。
沈棠摩挲了好一会儿,又将簪子递给他。
陆景沉接过来,再次别在她发髻上。
“美吗?”她问。
“很漂亮。”他真心实意道。
“唔,夫君,我发现你现在特别会撩人。”沈棠眼巴巴的瞅着他,“该不会是有人教你的吧?”
要知道一个直男竟然想起送她簪子什么的,总觉得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这需要教?”陆景沉表示自己受到了侮辱,这种事,他无师自通!并且,讨自家夫人欢心,她开心了,自己也开心,不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