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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各方相贺

    一行车马无数,来到东市也不过辰时将半。

    整个东市一夜间成为旗帜招展海洋,市区外青牛、白马、七香车目不暇接,四通八达大道人往如织,原本商贩均被赶至密如蛛巷内。

    街车水马龙,珠光宝气,尽显当地盛唐初期时候的富足夺目,不远处几道出入口,仍源源不断有客商、僧侣、学生、工匠、医生、胡姬等等身份者纷至沓而来。

    那时大唐政治开明,思想解放,人才济济,民族和睦,在当时世界是无繁荣昌盛形象,如今在李之看来也的确鲜明。

    其实这仅是东市一角,连亘东、西两市间,更是处处可见街连绵豪门宅第,均是些画栋飞梁宫殿建筑,黄、绿、青三色加以装饰,色彩鲜丽,尽显大唐繁华。

    幸有一专属通道,可供商家货源进出,一行人车马才得以顺利到位。

    远远瞥见临淮郡王府封师爷,他身边跟随着十几名府内各主管,另有郡王府兵丁维护左右,大批雇工出来进去,忙个不停。

    更外远处,早有成千万或明或暗军人把护着秩序安全,独留出“金时牌楼处一大片空场,任由临淮郡王府相关人员忙碌着。

    而牌楼四处,已有绳索牵拉出宽阔禁区,东市大门吏穿行其间,指挥着各项景致安置。

    正清绮堂前院面前空场,也有一处近两米高台搭建,巨大红色横幅,标有年度大集相关字样金字闪闪生亮。

    望见李之来到,封师爷赶忙找来:“自凌晨时分开始围建,目前一切准备绪,只等后方大人物到来燃起烟火,朝廷方面对于声势营造已有安排!”

    当时火药利用程度极低,鞭炮、烟花之类的尚未发明出来,近似于狼烟一类彩色烟雾是唯一盛大喜庆异象了。

    更需要提前安排好千人分布各处,人声有序呐喊是另一种气氛营造手段,最后才是锣鼓旗帜巡回展示。

    “到目前为止我还是稀里糊涂,仅知盛典之外有什么诗大会召开,会来些大人物到场坐镇,其他便是一无所知了!”李之语气里不无埋怨。

    封师爷笑着解释:“各方面都被下了禁令,独对你与郡主知晓有严格规定!这时候告知于李先生也是无碍了!当今圣直接颁命下来,据书房案头有你几首诗作摆放。此次诗大会是圣灵机一动之举,目的当然不是仅仅针对于你,更大意义在于另几首歌今颂古、举世辉煌诗作从串生!由此,也好教人记住大唐自永徽至开耀年间,圣老人家并不负先皇高贤遗命尊咐,将一派大唐盛世好好维护下来!”

    “武后一方面未曾参与进来?那人也是李氏皇族一份子,岂能甘于落没他人之后?”

    封师爷听出李之语气里颇有些不忿,笑言:“此乃朝大事,我仅一介府家奴,那里理会得这些!不过,据我所知,之所以如此突兀安排,即有圣撇开洛阳一方打算。但借由东市年度大集庆典,仅是以往旧俗延续而已,另行开办此届诗大会也是寻常事,不提前通知洛阳方面也无可厚非!”

    “我是生怕有人欲找后账,虽然此时与我无关,但干系到郡王大人,我不能不多些大逆不敬之词,却也只能对自家人发发牢骚!”

    “李先生心情我心知肚明!不过你也不用如此牵肠挂肚,正清绮堂宣纸,本是朝廷名义占大头。且由众多公署联办诗大会,属于年度大集庆典其一部分,郡王大人在其作用极不彰显,日后再有隐患,也找不到大人头!李先生,你还记得颛孙世家所提出的被压迫抗议?”

    “发生在几日前,我当然铭记在心。”

    “目前,朝廷针对于关陇集团联合打击反制,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尤其军队方面更为彻底!不得不,你借用火药铺展开此事极为适时,一些关陇地区豪族残部早在李氏皇族关注,借由火药名头,当今各方势力巨头都讲不出个所以然,毕竟那是极短时间内,可提升我大唐军力十几倍的性命攸关大事!社会安定局面,平定外患内忧,边族与大汉团结互助,既是民族关系融合之根本,也是立国基石,没有权敢从作梗。或许你还不知,此举同样得到洛阳城竭力称赞,也是,李先生这一步棋走得,同样符合武后一方利益,因而,你大可不必过于多虑!”

    李之颔首凝色,“话虽如此,那个时刻透着蛮夷兽性的胡人集团,还是不能过于心慈手软了,否则会给大唐持续发展留下极其巨大隐患,他们可是各地流窜流寇可是强大太多了。关于长安城内所涉及型势力如何处置?”

    “目前来讲,还是有些操之过急,毕竟才几日时间!但军方在军部尚书李李昉化坚决态度下,由淞王府李皓李长霖亲自阵,监察各地军方不遗余力切实打击下,已有长安城涉及型势力人向相关方面投诚,一些事关关陇豪族残部隐秘事也被深挖出来,前景相当看好!”

    “那好!封师爷,有什么事需要店内配合直接找我,眼见得巳时将到,我还要尽快关注到店内具体准备情况!”

    封师爷不忘了补充:“东市年度大集庆典为先,诗大会开启为后,然后才是正清绮堂开业之时。但在诗大会人位之前当口,开业典礼会插序进行,由诗大会主持宣布并揭幕!李先生,主持人可是殿院殿侍庞御史亲自担当,东、西两市平准署、市署连边也靠不近,你这门生意开张,为你造势之规模可是下少有!”

    与他告辞,来到店门前,被告知清绮郡主已领二十几位貌美展示人员去了三层,他赶忙吩咐夏婆婆与两名丫鬟,陪着庞啼尽快参与进去。

    庞啼如今早已一副幔纱垂面状态,旁人是看不出其真实相貌的。

    而且服装展示过程,为突出单纯服饰特点,大部分流程里,所有参与人员也均被要求同样轻纱遮面,只有最后一轮才会露出真实面貌,那时候庞啼不再出现,因而不会引出什么麻烦出来。

    此时店门前早有一长排祝贺花篮整齐摆放,李之一个个看去,已是怦然心跳,那规模不是一般的吓人。

    像是正一个巨大花篮,书写着“东风利市春来有象,生意兴隆日进无疆”,落款处赫然是皇宫内务府大名,或许前来谨献者官阶不高,但他代表着李氏皇族权势核心,其意味足以秒杀长安城一切大商家了。

    接下来,“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为书省署名;“吉祥开业,大富启源;生意似春笋,财源如春潮”为门下省;“一马百符,商人爱福;七厅六耦,君手维新”为尚书省。

    其他省、寺、监等各部门奉献花篮另行排开,尚书省辖下六部二十四司更是无一遗漏,殿省、内侍省、学士院、内枢密使字样也各有显示。

    再下来才是各大世家,十王府居然有六家送达,无疑余下四王是与李之,或临淮郡王府有直接闲隙的几家了。

    李之心下暗乐,这四家不知是谁提的馊主意,如今皇帝都亲自出面促成此事,这些人不知心里怎么想的,做出如此明显敌对态度,不怕引起众叛亲离?

    在更多人看来,唯一解释是当今圣命不久矣,才使得这人人做事有些忘乎所以了。

    这罪名大不大,不,至少会给其他势力带来更多猜疑,即使某些有心攀附之人,如此微妙境遇下,也要多做些考虑了。

    李之心猜测并非无的放矢,在不久后大典正式开始当口,这四家花篮才急匆匆送来,据日后四家里,相关处理外务管家均被扫地出门,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整排长达十几丈花篮两端末尾处,才是东、西两市平准署、市署等大衙门口花篮摆设,足可见正清绮堂身后依仗之骇人听闻了。

    有长安城各势力花篮摆在两侧,那些附近商家送来之物,也只能堆砌在角落里,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至于人员方面,与李之交好所有人都来到了,即便是他一份请柬也没有发出。

    自秦陇雅阁内,或直接或间接结识几十位各世家公子哥,也大多来至,不得李之也要前拱手一圈。

    李怿此刻俨然化身为二管家,指挥着几十名手下兵丁,负责接待前来恭贺客人。

    大管家是封师爷了,他地位在郡王府之外不算什么,但其身后跟着的却是临淮郡王府各代核心人士,各自身边另有数人步步紧趋,仅是管家阵仗令人咋舌。

    长长绳索所圈划禁区之外,已有数不清围观者密密层层出现,牢牢占据有利地形,等着下一刻大典开启。

    不断有人声碎碎传来惊叹之声,有眼力极好者已将前院花篮字义宣扬出去,其更有大批等着开业后抢购热,观之“金时牌坊周围,正清绮堂四周人群似乎更密集一些。

    此类情形发生也有情可原,毕竟围观众人并不知将要前来参与的朝廷大员们具体内情,无疑各式花篮注明来历足以震撼,人人均想搞清楚,这家新开业的正清绮堂主人是何许人也,居然能惊动几乎整个朝廷各级署衙。

    临淮郡王在某一角落里出现在李之面前,“记得大典过后的开业典礼时,可能需要你去讲两句,可别给我丢脸,提早想好了措辞,要求简短而热切,不要特意突出朝廷,旨在生意意义即可!另外,接下来的诗大会会要你参与进去,一共三轮的层层入围,进入第三轮三十人,将会是当代都赫赫有名那些人,你可有信心进入?”

    看来到底是一家人,对李之再有信心,作为长辈的临淮郡王也免不了生出些私心,这是提前透露内情来了。

    看到临淮郡王那神秘兮兮紧张模样,李之只觉好笑,却又不敢表露半分,只好装出一种异常凝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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