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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促膝长谈

    六月的沁园,风景应该算的上是格外优美,六月份树木郁郁葱葱,花卉盛开,各色月季在主宅前的花坛争相夺艳,鲜艳而缤纷。

    侧面喷泉底下的池塘里盛开着许许多多睡莲,白的粉的格外好看。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猩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用这些词汇来形容这一池荷叶都不为过。

    到了夜里;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六月的沁园,整个一副山水画,美不胜收,可这些美,都间接性毁在了七月初的这场狂风暴雨里,月季被折弯了腰,荷叶被雨水打的低垂着头颅,整个沁园笼在了灰霾的空气当中。

    这姹紫嫣红的花,在灰霾天空的映衬下,显现不出一点点美丽之处。

    窗外小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由小转大,陆先生坐在餐室交叠双腿好整以暇看着她,心里怒火被他压下,双眸泛着慈和,像一位父亲在看着自家女儿。

    陆景行这人,天生自带一股子魔力,无论何时与人交谈都会有种侃侃而谈的感觉,即便是坐在一处听他人言语,你也能感受到他对外人的尊重。

    有修养,有涵识,有素质,尊老爱幼这四个字他能将其体现的淋漓尽致。

    婚后某次,陆先生在接她下班时,路过公司大厅,见公司保洁人员摔倒,上上下下行人无一人伸手扶起,最终还是陆先生伸手扶起,不仅扶起来,还伸手在皮夹里掏了几百块钱递给老人家,让他去医院看看。

    于是众人惊叹,真是优秀的人什么都优秀。

    此时他看着自家太太的眸光带着慈和与温软,那模样就好似陆太太是个多不听话的小姑娘似的。

    一杯水还剩两口,在陆景行看似慈和却带着压力的眸光里,喝不下了,一口都喝不下了,急速放下杯子起身,准备逃之夭夭,却被一把抓住手腕,陆先生不疾不徐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急什么?坐。”

    她想开口拒绝,却听陆先生接着道;“心虚什么?”

    心虚?陆太太有气了,到底谁该心虚?

    “整整八天联系不上人,陆先生回来不同我说道说道,此时到想先发制人了?”沈清捏着官腔同他言语,即便被擒着手,气场也格外强大。

    “恩、”陆先生好笑应道;“那就先说道说道。”

    说着,陆先生还颇为好心的伸脚将她刚刚坐过的椅子勾过来,示意她坐。

    沈清虽不愿,可还是依着他的话语来。

    “唐朝的事情解决了?”陆先生问,问题嘛,如果真要解决,那便从根源解决起。

    “解决了,”她应允,心里琢磨着陆先生接下来该说的话。

    “手上伤呢?”他问,话语轻柔,眸光落在她臂弯上,似是觉得这话问出来也是白问,便伸手撸起了她开衫袖子。

    见伤口基本无碍,只剩淤青,微微松了口气。

    而后道;“别的女孩子身上容不得一点点伤痕,你倒好,三天两头挂彩,以此为荣?”

    陆太太伸手将他落在自己臂弯上的手抚开,拉下袖子挡住手中淤青,只听陆先生冷笑一声道;“还知道怕丑?”

    她缄默,不言语。

    “夫妻之间,互帮互助,相互信任是基本,这话,可是阿幽说的?”不久前,陆太太坑苏年时,靠在书房门口同他揶揄着,陆先生听得这话除了频频点头之外,还笑的一点春风满面,此时,时过境迁,陆先生用她说过的话来噎她。

    真是叫她毫无反驳之力,除了点头,别无他法。

    “话语是阿幽说得,可阿幽有做到?”陆先生问,靠在餐椅上,深邃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

    不温不热,但却足以让她难受。

    “事发突然,”她借口。

    “事后呢?”陆先生问,突然与人发生搏斗,情况紧急可以理解,那事后呢?通知过他?

    “伤口并不太严重,再者,你第二日会回来,”她想着,回来再说也不迟。

    这话,对于沈清来说有一定的解释作用,但对于陆先生来说,并未起到多大的疗伤效果,相反的,让他难受的紧,心情不好。

    “在阿幽眼中,如何才算严重?”陆先生问。

    “命不久矣?身负重伤?”陆先生在问,前一句较为平淡,后一句情绪满满。

    “磕了碰了都能让我心疼半天,流了血也算不严重?”陆先生语气微杨,明显是被这句话给气着了。

    沈清紧抿唇,不言语,知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不想让你担心,”她试图挽救局面,防止与陆景行争吵。

    “你倒是心疼我,”陆先生没好气甩了如此一句话出来。

    “你是我丈夫,”心疼你是应该的。

    闻言,陆先生笑了,“谢天谢地,你还知道我是你丈夫。”

    沈清一阵窘迫,低垂着头颅不应允此话,陆景行如此明显的冷嘲热讽她不会傻到听不出来。

    窗外风雨交加的天气并未影响到夫妻二人的交谈,陆先生被气的不行,伸手端起沈清喝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而后沉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沈清见此,拿着杯子起身,在餐室净水器上给倒了杯水,递给他。

    讨好?不不不、他的太太向来不干这事儿。

    但凡是一两句好话能解决的事情她都不屑做。

    陆先生端起杯子喝了半杯水,心中怒火消了大半。

    而后俯身,牵起她的手在掌心缓缓揉搓着。

    酝酿着该怎么同他的小妻子好好说说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阿幽,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凡事要以诚相待,相互取长补短;凡是要多沟通,我知晓你性情清淡,不喜过多言语,可阿幽,于婚姻当中,你我都是初学者,只求你莫要太为难我,凡是我都可以迁就你,忍让你,只因你是我妻子,惯着你宠着你是我的本职工作,但我也有情绪,我的妻子出了事情不是第一时间通知我,换做是谁都会有怨言,阿幽,婚姻是一门艺术,爱是两个人一起成长,你得学会换位思考,站在我的角度思考问题,你看,我一周没同你联系,你也会有情绪不是?所以阿幽,我们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相互信任,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日常生活中,我给你足够的空间,但阿幽也要时时刻刻让我放心,婚姻是相互的,你说对不对?最起码你要让我安心才行。”

    陆先生说出如此话,是因为对婚姻有独到的见解吗?不是的,如他所言,婚姻中,他也是初学者,那他为何会知晓这些?完全是被陆太太磨出来的。

    每一个新生儿的父母都没有当过父母,那如何才能将孩子养大?起初或许是生手,可久而久之,也就有经验了。

    陆先生的经验来自于陆太太。

    陆景行这人,在外一般不轻易言语,以他的段位无论身处何种诚,他是聆听的那一方,而后结束才会发表一两句结束感言。

    可今日,他话语颇多,陆太太安安稳稳坐在对面听着他是如何口生莲花,如何同她讲着婚姻相处之道,如何直言了当的告知她身为一个妻子在婚姻中该扮演何种角色。

    字里行间不紧不慢,听得她半是无奈半是信服。

    沈清这人,年少吃苦受难,成年后身旁除了章宜与傅冉颜之外再无其他女性,感情的事情尚且可以自己摸索,但婚姻中,并未有人能跟她提点一二,偶尔南茜说两句,但也仅是点到而止,所以在婚姻生活当中她完全是瞎子过河,全靠摸索,可即便她认为自己已经有所改变,但这些改变在陆先生眼里是不够的,若沈清是学生,陆景行便是老师,此时,老师觉得学生进步太慢,便开始苦口婆心言传身教。

    如此景象,若是让沁园一众佣人看见了,只怕是会吓得坐立难安。

    陆先生一个生处在权利顶峰的男人竟然弯着身子同自家太太讲着婚姻相处之道,何其诡异?

    若非知晓他是头婚,陆太太甚至都要怀疑他在婚姻中是否经验老道足以成仙了。沈清人生履历虽很精彩,可许多事情上近乎空白,婚姻相处之道完全是张白纸,若是换做他人,没吃过猪肉应该是见过猪跑的,毕竟现如今社会这么发达,电视连续剧一个家庭伦理剧能拍个百八十集的,看也能看会了。

    可遗憾的是,沈清并不喜看电视。

    闲暇时于,你能看见她拿着一本书不松手,但绝不会看见她打开电视看一眼。

    就算是看,也是新闻频道。

    陆先生这场思想工作足足做了一个小时零五分钟,说的口干舌燥,停歇间隙,陆太太递过来一杯水,示意他喝一口先缓缓,陆先生又好气又好笑。

    轻了了她一眼,沈清见此,轻笑着起身,在屋子里缓缓走动着,累了,太累,被陆景行压着在椅子上坐了一个小时不能动弹,腰都快断了。

    说的人不累,听的人累了。

    许是例假将至,腰酸的厉害,伸手在后腰上缓缓揉捏着。陆先生见此,搁下手中杯子迈步过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甲上,宽厚的大掌

    缓缓揉着她的腰。

    “腰痛?”他问,话语温软,与窗外磅薄大雨正好相反。

    “恩、”沈清靠在他怀里浅应,清秀的面庞在他肩甲上缓缓蹭着。

    “年纪轻轻,通身毛病,”陆先生不免又开始喋喋不休准备教育人。

    闻言,沈清轻抬头撩了他一眼道;“若非你拉着我硬生生坐一个小时,我能腰痛?”

    “强词夺理,”陆先生笑着问吻了吻她鼻尖,湿润润的有些难受,陆太太也不讲究,在他烟灰色的短袖上蹭着,将口水还给他。

    突惹陆先生失笑。

    “八天,”陆太太道,而后抬眸看了眼陆先生道;“整整八天没理我。”

    陆先生话语结束,思想政治课上完了,轮到了陆太太算起了新仇旧账。

    “政事繁忙,我道歉,”陆先生这人,自古赏罚分明,在婚姻生活中,他向来能屈能伸。

    该道歉该低头认输绝不傲娇。

    傲娇?不不不。

    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亏本买卖他不干。

    “看来得习惯,”陆太太不高兴了,缓缓推开陆景行,自己在屋里缓缓渡步。

    陆先生哑然失笑,坏脾气,惹不得。

    这场交谈,结果如何?不知。

    但看陆太太反应,应该挺好。

    “毛毛不见了,”陆景行温软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嗓音有些淡淡的情绪。

    似控诉?应该如此。

    他才不在家一个星期,毛毛不见了。

    “恩、找过了,”沈清浅应,拿着陆景行摆在桌面儿上的水杯去水池,放了水,准备洗干净,却被身后宽厚大掌接去,将她围在胸前,清洗着手中杯子。

    “再找,”陆先生一手洗着杯子,一边漫不经心道。

    “雨停了再说,”江城正值雨季,谁也不知晓这雨季何时会来,人比猫重要。

    陆先生伸手倒干杯子里的水,拿毛巾擦干,凉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你倒是心大,”他说。

    沈清站在原地,看着陆景行修长挺拔的身影,烟灰色短袖黑色长裤,居家装扮。

    陆景行此人,话题的掌控者,每每她们剑拔弩张欲要争吵的时候,陆景行总有千万种方法将怒火熄下去,或者说他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情绪,你能很好的带动自己。

    不气吗?气的。

    她万分相信,陆景行失踪的这八天绝对不在首都,但他有意隐瞒,她又何苦拆穿?

    夫妻之间,保持点空间吧!她如是想着。

    再亲密的关系也该有自己的私人领地,他不说她不问。

    沈清赤裸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怎会感受不到?

    若是以往,她不说就罢,但今日,不行。

    “有问题?”陆先生反身望向她问道。此时,诺大的沁园餐室里,一人靠在水池边,一人靠在餐桌旁,此情此景,无以言表。“有人骗我,”沈清望向他,唇角微杨,眼睛眯着月牙儿。

    “哦~,”陆先生轻佻眉,“谁?”他问。

    “你,”陆太太直言指向他。

    陆先生轻佻眉,那意思就好像在问,骗你什么了。

    “你不在首都,”陆太太一字一句道。

    “恩,”陆先生缓缓点头,而后笑道,“我何时说我在首都?”

    这人……,真的是。

    是呢!他从没跟自己说过他在首都。

    是她自己臆想罢了!

    气炸。

    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带着嫌弃与不悦,看的陆先生可谓是心肝脾肺都寒了,原想说些什么,只见陆太太迈步越过她,准备离去。

    哪儿行?

    伸手将人劫进怀里,磨蹭着,“阿幽!工作的事情先放放,我们去军区吧!恩?一日不见便难受。”

    这抽姻,谁胜谁败没有准确定论。

    陆景觉得,沈清虽爱上了他,但总觉这感觉太过虚幻。

    每每他远在军区时总觉得这丫头有刻意疏远的味道。

    回来了粘着他,离开了爱搭不理。

    就如此,他怎敢将人放的太远?

    “不想去,”沈清光洁的额头蹭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许是今晨起来刮了胡子,没有感到扎人。

    “那在家不能对我爱搭不理的,”陆先生伸手捏了把她后腰,以示警告。

    闻言沈清懵了下,微微脱离他的怀抱不解问道,“我何时对你爱搭不理了?”明明是他断了联系怎还将帽子扣到自己头上了?欲加之罪?

    “没有吗?”陆先生见她反应激烈,问了句。

    “没有,”她语气坚定。

    她怎就对人爱搭不理了?哪个电话她没接?那条信息她没回?

    陆景行一声轻叹,那是他多想了,占有欲太强烈。

    这夜,沁园主宅内无佣人,陆先生不见怪,倒是很随意,牵着沈清去了厨房,在冰箱里翻了阵子,拿着食材出来摆在台面儿上问,“炒粉?”

    他记着,丫头喜欢这个,每次都能一碗见底。

    “好,”陆太太应允,话语温润。

    沈清想,撇去陆景行家事背景不谈,他就已经是个很好的男人,何况他身后还有庞大家族作为依靠。

    如此天之骄子,天家龙子,怎能不让人趋之若鹜,可即便这样,婚后半年,她至今未听到过

    陆景行的流言蜚语,是洁身自好?还是手段厉害压着了?

    他天生贵胄,时而温润如玉,时而霸道不讲理,时而坏心肆起,时而手段狠历,时而同你说尽吴侬软语,时而对你沉声警告。

    这些,都是陆景行。

    你说他世家贵族,但他身上没有豪门贵族的势利眼,你说他满腹经纶文韬武略他却能围于灶台之间洗手做汤羹。

    陆先生手法熟练切着手中蔬菜,许是觉得身后无响声,回眸看了眼,见沈清托着下巴拐在台面儿上,伸手在冰箱里拿出西红柿,洗赶紧递给他,笑道;“补充b1。”

    西红柿,补充维生素b1,还能美白。美白?不需要,他爱人皮肤白皙,不需多此一举。

    陆太太见此,轻笑伸手接过,咬了一口,酸的微眯眼,陆先生转身时将西红柿放在了台面儿上,太酸。

    片刻之后,一碗炒粉呈现在眼前,陆先生见跟被老鼠啃了一口似的西红柿微微蹙眉,倒也没说什么,伸手捞起投篮似的丢进了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陆先生的炒粉可谓是传承了路边摊老板的精髓,胃道相似不说,竟还能做的更好吃,于是乎,她胃口大开,安安静静将一碗炒粉见底。

    ——

    晚间,夫妻二人吃完晚餐,沈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磅礴雨势,陆先生迈步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窝上缓缓蹭着。窗外雨势滂沱,沈清伸手在玻璃上缓缓摩擦着,心里若有所想。

    “想什么?”陆景行在身后抓住她在玻璃上乱写乱画的小爪子笑问道。

    “想这江城的雨何时才会停歇,”随意答道。

    实则心里是如此想吗?不是。

    夫妻二人立于窗前浅聊着,四五分钟过后,陆景行电话响起,看了眼沈清,倒也不急着接电话,反倒是先按了内线让南茜进来候着,而后才拿着手机上了二楼书房。

    听闻关门声,沈清不自觉回眸看了眼二楼方向,心底微沉,不知为何,她总觉陆景行近日太过神秘。

    夜间九点,沈清电话响起,高亦安声响在那侧响起,二人就这公事聊了几句,而后转向家长里短,笑问;“下午翘班了?”

    沈清端着杯子的手缓缓在手心里转悠着,不难看出她此时心情不错,而后笑道;“要扣工资?”

    “恩、扣了你工资拿去救灾,”此时,高亦安站在公寓阳台俯瞰楼下夜景,拿着手机再与沈清通电话,屋内,友谊女子穿着睡衣在屋里缓缓渡步,前前后后忙碌什么,看不清脸面,但若是看身段,应该是相当熟悉的。

    “只怕是不够,”她笑。

    而后听见高亦安那侧有呼声,扬起的唇角更甚,高亦安应允了一声,女子说了几句话,娇柔的厉害,悉数落到沈清耳里,只听闻高亦安不紧不慢随意道;“该收网了,”

    沈清想,她大意知晓高亦安这通电话是何含义了,而后笑道;“不急、你且在忍忍。”

    闻言,高亦安笑了,靠在阳台上扶额,笑的一脸无奈。

    只听闻沈清接着笑道;“为了共同利益,牺牲一下色相不算什么。”

    “小不忍则乱大谋?”高亦安笑问。

    “忍一时身家万贯,”沈清笑着乱篡改词汇,惹得高亦安浅笑连连,十分钟后,二人收了电话,沈清靠在书房座椅上,将黑色签字笔缓缓敲击在桌面而上,一下一下,尤为清晰。

    七月初,江城暴雨肆来袭,连续大大小小的雨水下了足足一个星期,城内多处洪涝,造成了数人失踪,许多居民无家可归,于是乎,政府下了三级防洪防汛警报,整个江城笼罩在阴雨天中,消防官兵以及部队投入到防洪防汛当中,这其中包括陆景行。

    暴雨侵袭第三天,陆景行夜间接了一通长达数小时的电话,而后告知沈清,明日要投身到防

    洪防汛当中,沈清应允,知晓他责任再身,不可推脱。

    暴雨侵袭第四日,盛世集团董事沈清以夫妻名义向红十字会捐赠一百万抗洪经费,用于安置无家可归之人,以及官兵们的经费。

    暴雨侵袭第五日,将成首富沈风临长女带头掀起了一股子捐赠热潮,各企业家纷纷伸出援手,捐赠物品以及资金给洪灾中受伤害的家庭,帮助市政府排忧解难。

    一时间,江城救灾热火朝天,整个m国新闻满天飞,通篇报道都在阐述此次江城洪灾时间情况,以及企业家捐赠情况。

    暴雨侵袭第六日,江城企业家捐款额度高达数千万,整个红十字会处于高度运营状态,以及市政府各路工作人员处于高度集中状态。

    由于洪涝严重,多数地势低矮居民区被淹,众人只得安顿在附近宾馆亦或亲戚家内,江城附属县城村镇更是发生山体滑坡能严重险情,消防官兵与部队军人前往救灾地点,寻救被困人员,陆景行与程仲然同在其中,路途中,二人坐在吉普车上,一路颠簸到山区,由于道路被封,二人带队徒步前行,路上,程仲然道;“真是夫唱妇随,你在外救灾,沈清在市区立马以你夫妻二人名义进行捐款,引起了江城热潮,妥妥的带动企业家为国家排忧解难。”

    陆景行与沈清夫妻二人,看不真切,但此时江城洪涝,沈清带头捐款,无异于是在给陆景行行走道路上锦上添花,如此夫妻,相辅相成,而陆景行着一生的行走道路中,需要的便是沈清如此人。

    首都总统府,陆琛随手翻着今日晨报,而后停在报道江城新闻的版面上,而后一字一句细细查阅着,明明是一片不大的版面,却足足让他看了数十分钟,而后,只见他放下手中报纸,会心一笑,呢喃道;“有点脑子。”

    这四个字,说给谁听得?

    有点脑子?能让一国总统说出这四个字可不容易,但此时,他却说了。

    并且说的笑意融融。

    秘书徐泽站在一侧听闻你这句话一个激灵,似是觉得自己听错了,抬头望了眼,见总统阁下无异样又低下头继续办公。

    片刻之后,许是桌面儿那份报纸碍着眼了,总统阁下唤秘书拿走,间隙,徐泽大致看了眼新闻版面,心底一惊,算是知晓刚刚那句话并未听错。

    确实有点脑子,江城这场大雨,下得可谓是真及时,一场及时雨省了许多麻烦,而途中,还有人送了把伞,让她们加快脚程。

    陆景行抗洪救灾期间,沈清密切关注新闻动向,知晓他去村区更是担心,非得想着每日能联系上,可正逢大雨,又是山区,信号自然不好,哪里能及时联系上,只得每日吃饭功夫,陆先生给发了条短信,还是拿着手机定了许久位置才能发出去。

    为此,部队里不少人笑话他,说他宠妻如命,陆先生笑;“没办法,就这么一个媳妇儿,得宠着。”

    语落间隙,还不忘提醒大家给家里报个平安。

    众人虽笑,但也照做,山区泥石流,谁能想着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暴雨侵袭江城第七日,刘飞开车送沈清上班路上遇路面打滑与人发生碰撞,车子损失惨重。

    此时,坐在车里的刘飞有一两秒愣怔而后惊恐转头看向后座沈清,急切道;“太太。”

    沈清被撞得头脑嗡嗡作响,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去看看。”

    刘飞闻言,推开车门下车,对方显然受伤,交谈了一阵便商量出解决方案,车子是不能用了,而刘飞不放心自家太太一人去公司,便为难看向她,沈清见此道;“正好,也去医院看看伤哪儿了。”

    这种天气,稍有不慎便会发生意外,路上,沈清通知覃喧过来接她,徒留刘飞解决事故。下午时分,远在灾区的陆先生电话过来,询问了几句便只剩忙音,在打过去不再服务员,沈清想,他一定很心塞。

    训人训到一半没信号了。

    真心塞。

    思及此,不免轻笑出声,章宜与傅冉颜正好进来撞见如此诡异景象,问道;“笑什么?”

    “脑子撞傻了?”傅冉颜问道。

    沈清闻言,白了人一眼,“出国浪这么久舍得回来了?”

    说说这傅冉颜,沈清并不喜她这种叨叨的性子,但碍于这丫头也确实是没坏心,由着她来,

    江城天气好时,她约上三五好友出国浪,江城暴雨侵袭没好天气时她赶巧回来。

    不知说她什么好。

    “再不回来你还会待见我?”傅冉颜没好气应她,而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沈清受伤到现在过去半月有余,这半月她出国浪了两圈。

    沈清默,不应允。

    片刻之后,章宜出去,傅冉颜趴在桌子上问道;“你在洛杉矶这么多年,它大吗?”

    大吗?大吧!应该是。

    “大,”洛杉矶占地面积是整个江城的两倍。

    “是吗?”傅冉颜闻言焉儿了半口气,靠在椅背上转悠着缓缓道;“洛杉矶不大不小,可我在洛杉矶玩了一个星期却见到沈南风三次,而且还是在同一个地方,你说怪不怪?”

    想来也是奇怪,洛杉矶明明不算小,可她与三五好友辗转在这个城市时却出奇的在同一个地点碰到沈南风足足三次,太怪异了。

    闻言,沈清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下,而后不动声色将杯子搁在桌面儿上,抽出两张纸巾擦拭着手中咖啡渍,道;“有什么奇怪的?沈氏集团在多国都有客户,出差洛杉矶,在同一个地方见客户并不奇怪。”

    她轻言辩解。

    “可他并未西装革履,而是很随意的装扮,看起来倒像是度假,”章宜呢喃道,甚觉怪异。

    “度假不应该去新港滩吗?”章宜又道。

    沈清闻言,静默,并未回应她的话语。

    “你见过我一年放过几次假?”这话潜意识无疑在说,度假?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傅大小姐一样每日的任务是游山玩水。

    沈清这话怼的傅冉颜闭了嘴,乖乖巧巧坐在办公室等着她工作结束。

    临了,沈清见她不走,问了嘴;“有事?”

    傅冉颜抬起眸子落在她身上道;“有事我会在你这里坐着?”没事才会来勾搭你好不好?

    沈清点点头,算是知晓,你傅大小姐想随心所欲,我也没办法不是?

    这日下午,暴雨在停歇了一阵之后在读席卷江城,倾盆而倒,隔着窗户都能感受到噼里啪啦的雨点声,沈清蹙眉看向窗外,只觉着没完没了的大雨实在是烦人,刚想开口说什么只听傅冉颜一声低咒;“老天爷是死媳妇儿了吧?这么能下。”

    闻言、沈清笑了,形容很贴切。

    下午五点,浴室未转小,沈清被困在了办公室,大有一副今晚要夜宿办公室的架势。

    而这方,身为部队领导的陆先生连续一周未休息,奋战在前线抗洪救灾。

    暴雨侵袭江城第八日,雨势小笑,偶尔有点点滴滴阳光撒下来,路面积水退的差不多,全城欢愉。阴霾了半个月的心情瞬间转晴,而……。就在大家为太阳公公的到来感到欢愉时,江城周边城镇传来消息,军区一名军官在抗洪救灾中因救人不慎滚下山坡,受重伤,紧急送往首都军区医院接受治疗。

    沈清在听闻着消息时有些不好预感,拿起手机拨打陆景行电话,不在服务员,连续拨打数次依旧如此,此时,徐涵在外执行任务,已有十来天未跟在陆景行身边,一时之间,她竟找不到人,心里莫名恐慌。

    而后、联系傅冉颜,让她将程仲然号码发过来,片刻之后,电话被接起,程仲然一番话让她犹如五雷轰顶。

    是的!那个因救人不慎滚下山坡的人事她丈夫,而此事发生在两天前,她今日才知晓消息,

    一时间,恐惧,懊悔、害怕,担忧,席卷而来。

    送往首都军区医院?陆槿言,对,陆槿言,她拿着手机拨通陆槿言电话,那侧明显不知晓此事,许是在睡觉听闻她嗓音沙哑道;“我六月底就在国外了,我问问,清清别急。”

    数十分钟的等待,犹如过了数十年,拿着手机的沈清在等陆槿言电话间隙就好似在油锅上被人煎炸似的,格外难受。

    片刻之后,陆槿言电话过来道;“景行在军区医院1808号房,清清。”

    这声清清,陆槿言喊得格外心疼,而后收了电话的人靠在床头竟是在无半分睡意,为何?

    江城这场大雨下的格外及时,下到了权谋者的心里。

    而这场大雨的受益人是谁自是不用说,受害者呢?在权利江山面前,自古以来受害的都是女人,千年来恒古不变。

    停歇经年的风雨终将再度掀起,江城的风雨停了,首都的呢?只怕此时正当起的时候。

    屋内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床头电子钟在变换着数字,陆槿言靠坐在床头,脑海中翻涌着这场权谋的经过以及预示最终结果。

    权利之巅,女人算什么?

    ------题外话------

    剧透:下章有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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