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重回妖界
十二少当然知道司马帅的意思，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忘尘死了，可是他还活着。
他不能轻易地死去去陪忘尘，这是他的痛苦。因为他不会轮回，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这漫长的岁月里，等待忘尘。
十二少看了眼司马帅，他并不打算回去。妖界是他的家，当初他毅然决然的走出来，就证明他没打算在回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
十二少再也没有说出话来，最后他晕倒在司马帅怀里。
司马帅此次前来，就没有算着十二少会乖乖跟他回去。他杀了那米铺里的两个人，让镇上的人找上十二少，为的就是让他们激怒十二少。
他知道，那间房子对十二少而言，是一个神圣的地方。虽说不知道阎寒是以怎样的方式在里面待着的，但他知道，十二少是绝对忍不住那些村民的。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十分准确，而计划也很成功。
忘尘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这一点，恐怕十二少要比他清楚得多。
司马帅没什么闲工夫听十二少解释，所以直接甩下一掌，打晕了十二少。
比起来劝说，直接带走是最适合的。以至于十二少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全是些熟悉的东西。
那一瞬间，十二少蹭的一下坐起来，尔后侯在门外的侍女就推门而入。
“十二少你有什么吩咐吗？”
见到那侍女，十二少几乎是炸毛的。但好在还是忍了下来，然后压着性子问：“这是哪里？”
纵然他已经十分清楚这是哪里，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侍女显然没料到时隔多年以后，面对已经退位的十二少，竟然要回答这种问题。因此，侍女在看向十二少的时候，是有些鄙夷的。
毕竟，当年带给妖界那场巨大灾难的就是十二少本人。
若说妖界没有妖怪恨十二少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妖界恨死了十二少，恨不得将十二少碎尸万段。
但奈何，上面顶着一个司马帅。
“这是在望月阁。”
这一次，侍女并没有称呼十二少。在她看来，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十二少根本没有在意，在侍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已经耸拉下来，难看极了。
“司马帅呢？”
很好，都是司马帅那个混蛋把他弄到这里的，他要找他算帐。
那侍女一听十二少直呼司马帅大名，心中很是不忿，脸色已经怒了。
“司马大人是妖界之王，还请十二少注意自己的身份。”
侍女一句话堵的十二少哑口无言，也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十年河西，十年河东。
“好吧。”
十二少耸耸肩，起身就往外走。既然找不到司马帅，那他就自己走好了。反正找到司马帅他就走不了了。
“司马大人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你哪也不许去。”
侍女将十二少拦在门前，丝毫没有畏惧。此时他已经不是妖界之王，不过是一个带罪之人，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若不是十二少懒得跟女人计较，他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挥出拳头。以他的脾气，这是谁都会知道的。
“很好！”
十二少握着拳头在侍女眼前晃了又晃，最终无奈的放下来，转身坐回床上去了。
但在妖界众妖都知道，十二少根本不是乖乖听话的人。所以，在侍女掩上门的那一霎那，十二少立马就飞奔到窗户边上。
论这间房子的熟悉程度，恐怕没人斗得过他。
但是他忘了，他毕竟是很久没有回来了。这房子，早就被改造了。
而改造这个房子的，正是深知十二少的司马帅。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十二少在推开那扇窗户，看到眼前那最高高的城墙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TMD这是谁弄的！”
十二少猛地甩上窗户，怒火冲天。就差一点要把这房子砸了。
侍女闻声而来，在见到十二少那一张很难看的脸色后，双肩一耸，又满不在乎的退了回去。
整个表情只给十二少四个字，好自为之。
很好！十二少走到窗户前，盯着那一堵高高的城墙，目露凶光。
当年，神都挡不住他，如今就凭这面墙，又如何将他挡住！
十二少果断握起拳头，紧接着一拳甩出。碰地一声巨响，墙壁裂开一个口子。
侍女再次推门而入，见地上落了几滴血，又看向十二少的手，侍女再次皱起眉头。
“十二少，几年过去，你该长大了。”
额……十二少再次忍着要揍眼前人的冲动，一挥手，不多言，但是女知道，那是滚！
侍女撇撇嘴，没有去注意那面已经裂开的墙，随后退了出去。
后来，不管十二少再弄出什么巨响，她都没有在意。
以至于后来，她遭到了司马帅的怒视。
好久没有回妖界，第一次回来漫步在妖界的道路上，他所承受的是自己万万没想到的。
“这不是十二少吗？”
“怎么还有脸回来，真是不知道怎么会回来。”
“就是就是，把我们害得这样还敢回来，这样的人死了算了。”
面对众妖的冷嘲热讽，十二少的心里可谓是犹如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由记得当初，他风风光光的回到妖界，面对的是万妖膜拜。如今，面对众妖唾弃，更甚者还有妖拿出了棍子往他身上扔。
十二少知道这是自己应该承受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这妖界已经不再适合他，尽快地离开对谁都好。
然而，十二少走到妖界门口的时候，那个被他恨到骨子里的司马帅又出现了。
一开始，十二少已经不再恨司马帅了，毕竟，是因为有了司马帅，妖界才会变成了如今这般。
他当然没有再恨司马帅的理由，司马帅做了他没有做的事情。
可是如今呢，司马帅千方百计的把他带回来做什么。好好做自己的王就算了，管他做什么。
“你也知道如今的妖界不适合我，让我走是对妖界最好的交代。”
谁也不会知道，曾经的王者十二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有多么的不是滋味。
他一手壮大妖界，又亲自毁了自己壮大的妖界。如今，被妖界唾弃，妖怪驱赶，咎由自取是用来形容他的最好成语。可是，那种心痛的感觉还是如期而至。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自己的亲人抛弃，然后流落街头无人上来帮忙一样。
十二少如今孤身一人，没有牵挂没有家，所以，去哪里都无所谓。
留在妖界是目前最不适合他的选择，尽快地离开对谁都好。
十二少不愿意面对众妖的冷嘲热讽，众妖也不愿意面对他这张脸，如此一来，各不相见是最好的。
司马帅又怎会不知十二少心中所想，可是他所认识的十二少根本就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如今变成这样，司马帅有点失落。
“想逃？”
十二少对上司马帅那双质问的眼睛，双肩一耸，表现的风轻云淡。
“逃又如何？如今妖界你坐镇，我放心。”
是啊，逃又如何。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十二少了，妖界于他而言，已经不算是一个家了。
自此，他心中的家只有忘尘。只要忘尘在，就有家。只要忘尘不在，他就无家。
“你放心？”司马帅仿偌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哼一声，带着嘴角浅浅的讥笑看向十二少。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你难道就不想让妖界再重新接纳你吗？”
说实话，十二少很想脱口而出不想，毕竟，在他心目中，忘尘已经取代了所有，包括他自己。
但是看着司马帅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十二少又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的誓言，那般的信誓旦旦。如今转眼化成泡沫，实在是有点苍白。
于是，十二少在几番思想斗争下，缓缓吐出，“想。”
如果有一个赎罪的机会落到他身上，十二少一定是想让赎罪的。是他对不起妖界，他不想让妖界重新接纳他，他只想让自己的罪孽减轻一点。
在漫长的岁月里，如果不找一些事情做的话，也会有些枯燥乏味。想来，忘尘也并不希望他就这样孤寂的等待他，所以十二少觉得，一边赎罪一边等着忘尘应该是件不错的事情。
司马帅觉得自己应该并没有看错十二少，在十二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一张假模假样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真笑容。
这个时候，他才恢复一个舅舅的身份，双手拍上十二少的肩膀，语气心长道：“小十二，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总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你要怎样做才能重新做回原来的十二少。”
十二少表示对曾经的王者无感，王者注定是孤独的，他不要！
那种孤独的感觉在没有遇到忘尘之前，他没有太多感觉。遇到忘尘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十二少再不愿一个人。
他觉得，司马帅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没有爱过一个人。所以才会对他百般阻挠。
他觉得，如果司马帅爱上一个人的话，对他或许会改观。
十二少心中是这样想的，于是在司马帅劝说他之后，他也反过来劝说司马帅。
“我觉得你应该去爱一个人，尝试一下爱与被爱的感觉。这样，说不定你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话音未落，司马帅已经是露出了苦笑。十二少只以为他没有爱上过别人，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让他牵肠挂肚，恨到骨子里的正是他自己。
他爱十二少，所以才会做那些极端的事情，可是到最后却只弄到自己孤身一人。后来，他想明白了，爱一个人并非真要拥有，远远看着未必不是一种幸福，纵然这种幸福是苦涩的。
司马帅选择的道路十二少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司马帅也并不打算告诉他。他只需要让十二少记住的只有，他这个舅舅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
司马帅又露出那中假笑，“好啊，等你重新当上妖十二，我便去爱人。”
这是司马帅的承诺，一个即别扭又为难的承诺。
十二少回给司马帅一个笑容，转身重回妖界。现在他被众妖唾弃，以后，他要让众妖再次膜拜！
那个妖十二少在今日重回妖界，然后必定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