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诈死
我苦涩一笑说道:“你都放不下我又何尝放的下,可是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我心里的有多恨,我心里是有多难过,就是怕因为我而影响你的决策。若是你一心还要血仇,而我却偏偏要退缩,你定会跟着我退缩。若是你已经厌倦了争斗,而我却要还带着仇恨,你又因为我而重新拿起若水剑。”
“可是没想到的是我们一直所想的都是一样的!都在为对方考虑太多所以一直顾忌说不出口,我们都背负了太多的血仇,都没有办法一走了之。”文宣轻轻的揽我入怀。他身上迷离的幽香一如既往的让我感到心安。
伸手接了一片雪在手里,感受着那薄薄的微凉说道:“可是我们能做什么?而且你要面对的是你皇兄啊!”
文宣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能做的太多了!只是我们留下来面对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月儿你怕吗?”
我从文宣怀里起身,望着他认真的说道:“都已经只剩下我们几个了,活着永远都会背负伤痛和血仇,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过,你也过够了。失败就是一死,死也能和亲人团聚。”
文宣紧握着我的手说道:“若是成功,我们面临的是以后最为孤寂的清冷生活,高高在上享受着万人的敬仰和朝拜,可是我们却也会成为最孤独的那个人,就连世间最平常的亲情都会变成最无法企及的奢侈,月儿可愿意陪我?”
“你要夺位?”我愣愣的看着文宣,心里像是猝不及防的被扔了一颗*,手指都颤抖了一下。
文宣按住我有些发颤的手语气笃定的说道:“我没有别的选择,要想血仇只有这一条路,我必定要和皇兄兵刃相见,失败则意味着我们死,成功则意味着我将成为天下的君王,你怕吗?”
文宣的话再明白不过,我能想到因为要报仇昭雪一路的厮杀,大不了一死,这个心一横倒是不会太害怕。
可是做梦都未曾想过自己会处于一个国家的权利中心,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位置看似琼楼玉宇,却是透着无尽的寒冷。
彻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如同猛兽扑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只觉的牙根都灌进了冰雪,张不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我一直不说话,只是因为紧张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双眼睛惊疑的看着他,文宣朝我靠了靠,眼神里的炽热如同遇上了寒冰一样渐渐地退了下去,说道:“我知道跟你说这些肯定会吓到你,也知道若是走这一条路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都会让你不安,月儿若是不想,我们就离开吧!”
若是走我肯定是不能原谅自己一生这样逃避,如果世上有灵魂,那些逝去的亲人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能面对他们吗?
“不!”想到这一把抓住文宣的手说道:“我不怕失和你一起死,也不怕成功之后面对的孤寂和冰冷,我怕的是一生都在追悔和愤怒中走完,也怕以后得路上没有你相陪,只要有你在我不怕!”
文宣久久的凝视着我,伸手为我抚去头发上的积雪说道:“你是我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山川日月大地为证,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死!”
“一生能做几样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且有一个人一直陪着也不错,想不到我在我的世界平凡到如同一粒尘埃,可是到了这里却要做这样一番大事。”我长吁着感叹。
文宣拉着我的手说道:“月儿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我转首望着文宣认真的说道:“你说!”
有一瞬间的迟疑,文宣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说道:“你说你是来自两千年后,而且你是研究大都得历史,那你可否告诉我历史上大都的君王可曾有我?”
文宣认真的样子让我有些迟疑,不过我还是如实的说道:“关于大都历史,可查的史籍非常的少,甚至大都国经历了几代的君王都不知道,我来之前的那个古墓里有个帝王的棺椁,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和老师一起开馆就到了这里,所以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文宣勉强一笑说道:“不知道也好,不然知道了结果在去做心里要么是倦怠要么就是畏首畏尾,无知有时候就是无畏!”
我覆上文宣的手说道:“历史是怎么样于我来说早就已经注定,我本不该插手任何事情,因为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会让历史重写,这意味着有些人会凭空蒸发,而有些本该死去的人却活着,这也是我以前一直不敢让你因为我去报仇的原因。”
“可是现在看来,这里的每一件事都是与你息息相关,似乎历史就是这么注定的。”文宣的话让我心里疑云大起。
古墓里的很多东西和事都跟眼前的情景都有所关联,有很多的事情已经明了,可是那个冰棺中的红衣女到底是谁?
景玉根本就没有剥下面皮,她没有必要带面具!晚茜的遗体都被火花也不可能是她,想着想着一个恐怖的念头如同幽灵一般窜进心里,手心里生生的被逼出了一层冷汗。
文宣一直紧握着我的手,肯定发现了我的变化,发现我的异样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我慌忙回神说道:“没什么!”
稳了稳心绪问道:“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你打算怎么做?”
文宣嘴角牵起一抹笑起身环视着周围,人都围在景怡的毡房之外,热闹和喜庆此刻只属于那里,而我们这里除了纷纷而落的雪和渐渐失去温度的几处篝火之外再无其他,天际的黑暗像是隐藏着不可预见的阴谋缓缓而来。
文宣身上的雪随着他的起身纷纷落下,朝中赋都的方向注视良久才回头,手一展说道:“先让你看一看!”
“什么事?很神秘的样子!”坐的太久,加上冷,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两只脚早就冻成冰块一样失去了温度,一走路就感觉是无数的虫蚁叮咬一般。贴心的文宣帮我揉了好久才感觉有了点温度。
“到了你就知道了!”文宣牵着我一路向毡房而去,毡房内灯光昏暗,透着死寂和哀伤,巧玲的遗体还在里面,想到她七窍流血而亡的样子,心里悲愤如同怒兽一般重装着心扉。
脚下一顿,我迟疑的站在门口不肯进去,文宣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只是看着我。
“姐姐!姐姐!”细微的声音隔着毡房传来,心里一惊这声音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疑惑的看着文宣,却见他只是含了一抹神秘的笑看着我。文宣警惕的环顾了一周,确信没有任何的异常后才牵了我走进毡房。
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女子正亭亭站立于毡房中间,长袍边缘的风毛在灌进来的寒风中微微而动,两条油亮的长辫垂到了腰间,俊俏的脸如同明月一般笑着望向我。
“巧玲?”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两个个时辰前我亲眼见她中毒身亡,死在文宣的怀里,那七窍流血的样子如同刀雕斧琢一般刻在脑子里。
巧玲如同一只欢快的鸟雀一样扑进我的怀里唤着“姐姐!”我从惊异之中还没有回过神来来,直到巧玲一双温暖柔软的手伸过来我才确信站在我面前的是真正的巧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宣小心的扣好毡房的门帘,围坐在火炉旁,还未来得及喝一口水,我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都是王爷的安排,只有我死一次才不会引人注目,才能安全的留在这里,更好的照顾韫玉小公子。”巧玲抬手拿过火盆上温着的水壶,给我和文宣倒了一杯热水。
在外面呆的太久,五脏六腑都像是结了冰了一样,冷的只剩下心窝子里一口热气。一杯热水下肚,文宣才像是缓过一口气来说道:“马龙有武功,而且轻功数上乘,加上他向来行事缜密,自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韩叔已经年老,而且是一位医者,不会有人去害他。巧玲死过一次后,她可以安心留在景怡身边照看韫玉。刚才在我们的婚礼之上巧玲中毒身亡有惊吓了景怡早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想隐藏在北番的探子此刻应该依旧把消息传了回去。”
我依旧是一头雾水,迷茫的问道:“我还是不明白,难道巧玲中毒是我们自己安排的?”
“肯定不是我们自己安排的,我们只是将计就计而已了!”低沉粗犷的声音,夹在着帐外的风雪灌进毡房,三人被冷风一吹哆哆嗦嗦的打了一阵寒战。
一只袖子空荡荡的在空中晃荡,话语里虽然带着怒气,可是脸上却是带着喜色,刚刚当了父亲,不管什么事情都抵挡了不了孩子出生带来的喜悦了。
“你此刻应该陪在景怡身边的,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疑惑的问道。
“景怡和孩子有的时间陪,可是眼前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阿努汗身子一歪,挤在巧玲和文宣之间,阿努汗身形魁梧,一人占去了大半位置,和身旁瘦小的巧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管来追杀我们的是皇后还是皇兄,我们一路逃到北番,只要我和月儿两个人没有死他们就一定不会罢手。于他们我们就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的*,他们才不会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对我们只会斩草除根!”阿努汗坐定后文宣撵着手里的茶杯缓缓说道,火炉里的火光映在他如同鹰隼一把的眼里,双眼泛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