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1章 悍妇的名声
说罢,不等旁人退下,自己就先行离去,话都未曾与陌上花多说,一副敷衍而又漠不关心的模样。
陌上花看着阎北城匆匆离去的背影,又不动声色的扫了张枉一眼,细眉轻轻蹙起。
张枉的心明明不在禹王府中,阎北城怎会对他如此信任,这般轻易就将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了张枉,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承欢阁!
花千柳开了窗,朝外扬声吩咐,“来人,端壶酒来,要烫的热热的。”
门外有婢女应了一声,他正要将窗户关上,却突然听到几个男子边走边如妇人般八卦的谈论。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王爷新娶的王妃,可还是个悍妇呢。”
“可不是,病了还一直折腾,听说打死了不少丫鬟小厮呢,甚至还有侍妾被弄的小超了呢。”
“啧啧,如此凶悍之人,王爷日后怕是有的受了。”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好不热闹,花千柳本想在听听,可那群人却已经走远了,他便无趣的关了窗回去。
“听说王妃又惹了些事情,眼下竟是穿出了悍妇的名声。”花千柳一面用折扇请叩着掌心,一面朝阎北城走去,“你这王妃,倒真是有趣儿极了。”
刚刚门窗来着,习武之人又一向耳聪目明,阎北城自然也将那些话收入耳中,面上却无什么情绪波动,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便没了下文。
只是,那微垂的眸底,却是隐隐划过几分暗色。
深宅内院里的消息,竟传的如此真快,看来,这府内的“有心人”确实不少。
花千柳见他不搭腔,也丝毫不恼,只凑近了去,笑吟吟开口:
“我现在对你这王妃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要不,你安排安排,找个时间,让我见见你这有趣儿的王妃。”
阎北城本淡然无波的面容之上,入鬓剑眉顿时轻皱了一下,“不行。”
顿了顿,似是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道:“她如今还在病中,见不得人。”
“那我可更要去看看了。”花千柳面上笑意丝毫不减,“病来如山倒,万一日后见不到了可怎么办?”
“话多。”阎北城皱眉轻骂,眸底隐隐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抬手将一盏茶水送入口中,明显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了。
花千柳撇了撇嘴,坐了下来。
正好此时酒水送了过来,他眼珠一转,一边亲自为他斟酒,一边道:“要不这样,我这里反正反正闲人多,我送两个进去,好好伺候伺候你这王妃?”
当然,最好顺便多留意留意,回头好将陌上花又闹出的趣事说与他听听。
阎北城本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花千柳这里的人确实都是有几分本事,送去倒也不算是个差的决定。
心中虽如此想,他面上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花千柳,“你这里闲人多,当我禹王府就是养闲人的了?”
花千柳咬牙,墨迹了半晌,才忍痛割爱般开口:“那两个会武的总好了吧,你只要送到她那,就是打杂也可以。”
最重要的是,只要她们所在之处,能留意到她就好。
阎北城削薄的唇角这才轻勾了起来,眸中神色却如长深幽不见底。
……
因为那替死鬼那日便已经找好了,张枉也是随意的做了一番表面功夫,又制作了些所谓的证据,就给那替死鬼定了罪,拿了王才签了字画了押的供状去找了陌上花,阎北城。
“禀王爷王妃,此事奴才已经调察清楚了,确实是这王才在外面欠的赌债太多,被人催债催的紧,便生了歪心思,悄悄上好的药材换成了假药,以此牟利。”
说着,又将一小包药材呈了上去,“这是从他房中搜出来的多余假药。”
如此证据确凿,自然是在抵不得赖了。
阎北城当即就懒洋洋点了点头,道:“如此快便将此事查清楚了,还是管家做事不错。不过,此事自是危害到了王妃,便理应王妃来定夺才是。”
陌上花目光不由的落在了阎北城的面容之上,墨瞳中划过几分煜煜微薰之色,“依照管家看呢?”
张枉一愣,聪明的低下了头,“奴才不敢妄言。”
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陌上花心中微叹,面上却丝毫不显,沉吟了一会,方才道:“不如就维持昨日的判定之法吧,王爷觉得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阎北城随意的点头,“管家,你去办吧,可要记得走远点,莫要在来污人耳朵,眼睛了。”
“是。”张枉应下,转身之际,眸中很辣,得意之色才一一显现。
陌上花看了看还做在一旁的阎北城,掩唇轻咳了一阵,方道:“我这病气太重,王爷还是快请回吧,切莫过了病气给你。”
阎北城眸底划过几分暗色,回首瞥了陌上花一眼。
良久,才站了起来,“你既这样说,本王便不多留了,来人,去清居。”
清居,如此雅致的名字,自是南鹤居住之地。
一直到阎北城离去,陌上花的眉眼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那伪装出的病态,终是敛了去。
她眸色淡然的看向秦林,轻声开口:“雪姬的底细,查的怎么样了?”
秦林想了想,试着一边用手语,一边用陌上花教与他的唇语,道:“已经查出出来了。”
“雪姬是在一年前入府,说不上受宠,也说也不能说是失宠,王爷得了空就会来看她。她是禹州南郡人氏,父亲为南郡郡守,这蒋郡守是柳丞相学生的学生。其余的,便没什么特别的了。”
“至于旁的,奴才也查到了,这雪姬的母亲何氏确实在几日前来探望过她,但未曾拿来什么东西。”
顿了顿,他从袖袋中掏出一张写了密密麻麻字的纸,“这是较为详细的资料。”
陌上花接过秦林递过来的资料,挑拣了一些于她来说有用的,细细看了一遍,便让秦林先下去。
她一人待在屋中,不禁细细思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