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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出你是谁之后,我因为忙于学习接手天置堡的事务,挪不出时间去找你,结果就这么拖着。后来听那个臭老头说,你爹开始将事业转移给你,今年换你接手堡内所订的货,我想你也许会经过那里,刚好我也有事经过,就在那里等着,还真的让我等到你。”他露出孩子气的笑脸。

    “所以你爹也知道我们的事?”她问。

    “瞧他今早看你的眼神,我想他应该已经看出你是女孩。”那个臭老头,之前提到她时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一看到她本人,眼睛都亮了,高兴得跟什么一样,白痴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们感情好像不错。”她说。

    “回来之后,才知道因为我以前不太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与我相处,所以我们父子俩每次见面都很沉默,才会变得像陌生人,其……其实他是个好老头。”夏琮崴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

    他在害臊。

    他那显而易见的尴尬表情,让她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知道艾以在笑他,他拨开她湿贴在颊边的头发,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的笑声含进嘴里,他一点一点地加深这个吻,贪恋地吸吮着属于她的气息,紧贴的身躯可以明显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

    他的黑瞳因欲/望而收缩,他轻拉开她的腰带,大手从衣襟伸了进去,不着痕迹地扯掉缠在她胸前的带子,覆住她的柔软。

    艾以惊呼出声,压住他肆虐的大手,她双眼迷蒙,几乎站不住脚,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与滚烫的肌肤,但她对于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感到不安。

    夏琮崴收回手,抱着她的双臂更加紧缩。他不是圣人,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可他不想吓着她,强迫自己一定要克制,不能逾越。

    “抱歉。”他努力压抑住翻腾的欲火,调整好呼吸,让自己平静一些。

    艾以将自己深埋在他的怀中,感受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

    “我不问你为了什么乔扮成男子这么多年,只想问你从今以后你能不能恢复原本的模样,留下来,陪着我?”他抬起她的脸,诚心地问她。

    经过范尚杰的大嘴,他猜想也许堡内上上下下都知道他跟她的事了。

    看着他专注且真诚的跟神,她表情有些为难,“……我还不能留下。”

    为什么?

    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阻碍,但他没有问出口,他知道艾以有她的顾虑,他也很不想勉强她,只是他真的没有办法让她离开,他做不到。

    夏琮崴抱着她离开水池,走上阶梯,他蹬了下最底的那阶,尽头处的床板应声而开。

    艾以湿透的身子开始发冷,不断颤抖着,他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从柜中取出一件女子的衣服要她换上。

    她欲从他手中接过衣服,顺着他拎着衣服的手看过去,惊呼了声,俏脸通红地转过头去,“大哥,你没穿衣服……”

    她今天终于看清楚男人跟女人之间最主要的差别在哪了。

    她甩甩头,想把刚才映入脑海的画面甩掉,又好奇地想再多看一眼。

    “我知道我没穿。”夏琮崴自顾自地伸手替她褪去身上早已变得冰冷的湿衣。

    她又羞又窘,转过身背对他,直想找个洞钻下去躲,“我自己来,你转过去。”

    他贼贼地笑着,故意贴在她耳边说话,“我都看到了,你也不用遮了。”

    艾以脸上的热气窜到耳根,往下延伸到胸前。

    像煮熟的虾子,他想。

    “现在,你只能嫁我了。”

    “嗯……”她羞到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微颤的手悄悄拿过他手上的衣服,硬着头皮在他的炽热目光下换上。

    她才刚换好衣服,门就被撞开。

    “少主——你师父云游四海来到这了。”范尚杰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说话依然大声如常。

    耶?他是不是打断人家的好事了?

    范尚杰定在门口,看着房里头发湿透的两人,一个好像刚换上衣服,湿衣堆在地上,一个没穿衣服,恶狠狠地死瞪着他。

    喔,大事不妙……

    “死阿杰,你是不会先敲门是不是?”夏琮崴怒吼。

    幸好她已穿上衣服,不然若是被看到不该看的,他会把这家伙的眼珠子挖出来。

    范尚杰识相地关上门退出去,站在门口说道:“他老人家想见你,要你过去二夫人房间。”

    “知道了。”夏琮崴没好气地回答着,取出一套衣服穿上。

    他知道艾以明着撇过脸不看他,实则不时地用余光偷偷瞄他。

    “好看吗?”他问。

    被他发现她在偷看,艾以心虚地装傻。

    他将湿衣内的玉佩拾起,用手梳理她微干的秀发,把玉佩放进她手中。

    “走吧!”

    “师父。”夏琮崴恭敬地向一个看似年轻,头发却已全白的人喊着。

    正在跟秦烨聊天的夏珉岢听见,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他这个当爹的就从没听到儿子用这种恭敬的语气叫他。

    “崴儿?长这么大了?”秦烨对夏琮崴的印象还停留在少年时的模样,他看向站在旁边的艾以,“这位姑娘是?”

    艾以很不自在,这是她头一次以自己的身份穿着女装出现在他人面前。

    夏琮崴看着她,眼里充满笑意和疼惜,“我未过门的媳妇。”

    她偷捏了他一把,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了?

    夏珉岢看着她,满意地直点头。

    “你好,我是秦烨,崴儿的师父,他是我最骄傲的徒弟,可惜半途跑走。”秦烨摇头叹息,对此感到很惋惜。

    她抬头看见夏琮崴僵在脸上的尴尬表情,笑了出来。

    “我哪是半途跑走?当初是师父说我已经可以出师的。”结果回来之后还是医不好二娘,他这才躲到树屋去的。

    “不是指这个,后来我去到苗疆那边,见识到许多中原没有的药与毒,实在是大开眼界呐,你没到那边去真的可惜了。”这些年他就逗留在那里学习。

    夏琮崴对这些并没有多大兴趣,他学医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

    “秦大夫,那就麻烦你了。”夏珉岢抱着一丝期待,将床帷拉开,床上的人儿依然沉睡如昔。

    “师父,我完全查不出病因。”

    每个大夫都放弃了,有神医之称的秦烨云游四海,不肯为特定人物看诊,走到哪就看到哪是他的原则,请也请不来,若不是这样,夏琮崴不会千里迢迢直接去拜他为师。

    秦烨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替嬗妍把脉,半晌,他蹙着眉打开她的眼皮,仔细看着她的眼睛,犹疑了下,接着再扳开她的嘴看着她的舌头。

    “飘雪……”

    “师父?”

    秦烨将嬗妍的手放回被内,替她垂下床帷,“她没事,抓几帖补药补补身子就行了。”

    果然,这已成了千篇一律的答案,而且他们也是每天这样做。

    “师父……”夏琮崴不相信真的连他也没有办法。

    “在苗疆有种叫飘雪的药,少量会让人昏睡一段时间,剂量重的话,会持续呈现濒死状态,这种药无色无香,在人体内也查不太出来。”秦烨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唯一的症状就是舌头发黑。”

    “师父的意思是我娘被下了药?”夏琮崴问。

    “她服的量极少,所以每隔几天就得再让她服一次药,这样才能使她这么长的时间都无法醒来,若不再服药的话,过几天自然会醒,就怕药性残留在体内无法排出,会有什么后果还不晓得,现在找出下药的人才是当务之急。”

    他们思索着有哪些可能下药的人,但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

    艾以扯着夏琮崴的衣袖,他转过头来便看见她含笑的眼眸,会心地一笑。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是他的错。看来,一切都是庸人自扰。

    夏珉岢直觉地想到一个人,可是那实在是太荒谬了,他的正房夫人曾到过苗疆,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早已过世多年了。

    “就先这样吧,多注意接近她身边的人。”秦烨转转脖子,有点累了。

    夏珉岢决定接下来的几天不分昼夜,他都要陪在嬗妍身边,直到她醒来,就算有人想要下药也得先过他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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