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章时年看林长宁的表情,心中稍一权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体讲了一遍,至于陆江远这么做的理由,他也没隐瞒,“陆先生希望借此撮合和陆小姐,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拒绝了。”这是陆江远给他的理由不是吗?他这么转述给林长宁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对于陆江远的行为,林长宁没做任何评论,他只是问章时年,“现有万全的应对措施吗?”
章时年据实以告,“万全算不上,但目前还应付得来。”
林长宁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两去小饭馆的路上遇到遛马回来的陈安修和吨吨,吨吨拉着章时年说刚才遇到一只小刺猬的事情,林长宁则和陈安修说了些话。
章时年把小马驹牵回去拴好,吨吨还和他说,“本来想把刺猬拿回来的,但是爸爸不让养。”
陈安修送林长宁到村口,回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不客气的点明事实说,“们两个都是只会动嘴皮子的,弄回来还不是要扔给。”
吨吨不死心地小声说,“也可以帮的。”
章时年想说话,陈安修投以警告性的一瞥,章时年笑笑不出声了,陈安修蹲吨吨面前继续道,“刺猬要吃老鼠的,吨吨,是想天天去抓老鼠喂它吗?”
对于从小山上长大的吨吨来说,老鼠这种东西虽然不是天天见,但绝对不陌生,他一想起那种黑乎乎,眼睛小小的,还到处咯吱咯吱咬东西的生物,赶紧摆摆手说,“那还是让刺猬自己外面吃吧,不要了。”
陈安修揉着他的脸说,“这才是聪明的儿子。好了,去洗手,咱们准备吃饭。”
吨吨点点头,先前一步跑进屋里了。
他们两个后面慢悠悠的跟上去,章时年说,“刚才其实是想帮说话的。”
无数的事实前面证明过,陈安修已经有了强大免疫力,“算了吧,章先生,的阶级立场,很早之前就弄清楚了。”不管对错,只往儿子那边站。
章时年笑着去拉他的手,“这么明显?”
家里没有其他,陈安修也没拒绝他,“只差昭告天下了。”连他爸妈都说章时年对吨吨真像亲儿子一样,说起这个,他该找个机会把吨吨和章时年的关系同家里说清楚了,前段时间,家里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这件事也没机会说出口。不知道说完了之后,他爸爸对章时年的印象是不是还这么好。
两个门外腻歪一会,进来的时候,吨吨已经把晚饭摆好了,现章时年只要不是很忙,晚上就会来山上和他们两个一起用饭,一周之中有四五个晚上都是睡这里的。
晚上两想把吨吨送回家的,但吨吨想留这里,床足够大,也不是不能睡,就是有些事情可能不方便。吨吨洗完澡照例还想睡中间的,但被章时年哄着睡到里面去了。
陈安修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一看床上这排列顺序,就知道章时年图谋不轨,当下低声说,“吨吨还,别胡来。”
章时年坐床上抱住他的腰,凑他颈间闻闻,“胡来什么?”一家同一个味道的感觉真不错。
吨吨面朝里躺自己的被窝里,好像睡着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耳朵是露被子外面支楞着的。
他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过两个爸爸,陈安修擦干头发,掀开被子躺他身边,捏他耳朵一把,“老实睡觉。”
“爸爸。”吨吨翻过身来,笑着抱住他的脖子,投入他的怀里。
章时年也去把灯关了,吨吨上了一天学,和爸爸咬了一会耳朵,很快就睡着了,陈安修本来没有睡意,但听着吨吨平稳的呼吸声,时间长了,也渐渐有点迷糊起来。
章时年探手过来把抱住,咬他颈后侧,轻声说,“安修,别睡。”至于他想干什么不用猜也知道。
陈安修担心地看看怀里的孩子,胳膊肘捣他一下说,“改天再说。”
章时年的手滑到他裤腰下,要害部位落到别手里,陈安修的呼吸有些加重,他伸出长腿踹旁边一脚,章时年压住他的腿将扳过来,撬开牙关,勾着他的舌头极有技巧的辗转吮吸,酥麻和过电般的刺激让陈安修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睡衣领子被拉开,章时年的吻一路向下到胸口。
陈安修喘息,咬牙,“前天刚做过,要不要这么急?”
“也有感觉了,不是吗?”
每次都来这一套,陈安修大口喘着气,塞了个枕头到吨吨怀里,掀开被子爬到章时年那边。
吨吨睡得很熟,爸爸换成了枕头也没感觉,小脸枕头上蹭了蹭,靠着墙,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个被窝里,两的衣裤很快褪下来,当章时年从后面贴过来的时候,陈安修被开发的已经习惯享乐的身体也有些发热。
臀被分开,章时年的手指探进那里搅动一会,咬着陈安修的耳垂说,“里面很热,也很湿,安修,都不需要润滑的。”
“要不做,换来。”陈安修有些紧张地盯着吨吨,生怕孩子半途醒过来。
章时年的手他的大腿内侧摩挲,“放松点,安修,吨吨睡熟了,这会不会醒的。”
“醒了就不做了……”陈安修仰起高颈项,感觉到自己被一点点的开拓,进入,填满,一声无法控制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身后的顶撞密集又凶狠,像要把他捅穿一样,陈安修一手捂住嘴,另一手去抓章时年他身上四处引火的手,这种类似于偷情的感觉让身体格外敏感。
章时年的起床时间一向规律,吨吨睡得早也醒得早,所以第二天早上陈安修睁开眼睛的时候,床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了,身上清洗过很清爽,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就是腰有点酸,章时年和吨吨已经上山跑步去了,最近那父子俩经常一起运动,看看外面天色还早,他决定再赖会床,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早饭好做,热几个馒头,煮点粥,小菜都是现成的,待会起来做也不迟。
听到有开门的时候,陈安修还没打算起来,“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有个声音回答说,“是。”
“小舅?”他现这副光溜溜的样子被撞见,还真是有点尴尬,他不好意思地掖掖被子角,“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吃过早饭了吗?”
“家里吃了。”林长宁一看他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着床边坐下问道,“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起床?”
陈安修抱着枕头,有些无赖地笑,“反正早上没什么事,多睡会儿也没关系,小舅,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长宁目光落他脸上,“也没什么,今天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早点下去,顺道来看看。”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章时年,待和吨吨还好吗?”
陈安修想也不想回答说,“挺好的啊,他很疼吨吨,对也挺好。”但他心里忍不住嘀咕,小舅昨天晚上还挺好的,今天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小舅,有事别闷心里啊。”
林长宁抬手摸摸他的头发,“别担心,过来还想告诉一声,最近工作会忙起来,就没那么多时间过来了。”
陈安修松口气,笑道,“忙的话,有空就带吨吨下山去看,反正这么近,抬脚就到了,又不是去美国。”
“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说以前,即使相认后,他这个做爸爸的也没为这个孩子做过任何事情,反而是壮壮处处担心他,6有这个一个贴心的孩子,他还有什么不敢去面对的。他不会让陆江远妨碍到壮壮的。
林长宁远要下山,正好章时年早饭过后也要回市里工作,所以就捎着他一起下去。路上两的话并不多,其实算起来,如果没有陈安修,他们两个也确实是陌生。
到了海洋研究所附近,章时年停车把林长宁放下,“林先生,到了。”虽然他和安修的关系摆这里,但是他和林长宁又相差不到十岁,一时之间,彼此都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林长宁道声谢,手已经门把手上了,又说了一句,“陆江远这边,不用太担心。”
林长宁离开后,章时年的手臂搭方向盘上沉思了一会,其实知道安修和林长宁的关系后不久,他就开始着手调查安修的另一个父亲到底是谁,不为别的,他只是想让安修的将来别再发生什么类似的不可预知的事情,但这事已然过去将近三十年,那个年代男女谈恋爱尚且保守,更何况两个男,一定是非常隐蔽,旁难以觉察的,所以之前他只查到了当年林长宁的交际圈子并不是很大,来往较多的大都是他的同学,他猜安修的另一个父亲应该就这些同学之列。
这些中,陆江远并不是他一开始就怀疑的对象,两个同样出色但家世背景却截然不同的两个,很容易被放一起做比较,据他们的同学回忆,整个大学时期,这两的关系并不算好,甚至很多时候有针锋相对的意味,但这次陆江远来绿岛却让他有了不同的看法,一出手就给吨吨那么贵重的见面礼,又贸然插手蒋家的事情,要说陆江远没私心,谁信,这所有的一切,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和林长宁多少有点关系。但这仅仅是猜测,至于陆江远是不是安修的父亲,还要等证据。
此后几天,北京那边的调查依然没有太明显的进展,但章时年却意外地接到陆江远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陆江远就直接问,“吨吨是陈安修跟的儿子?陈安修生的?”
即使隔着电话,章时年也能感觉到陆江远的情绪很不稳,他很镇定地回答他,“是这样没错。”
他的话音落下后,那边出现良久的沉默,待陆江远再开口时,那声音已经嘶哑的几乎辨不出原来的音色,“那陈安修是长宁……”
原来有些事情的真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这件事,陆先生,为什么不亲自去和林先生求证一下呢?”
“为什么要告诉这件事?”说这话时,陆江远的语气明显平复很多。
为什么?“可能因为同病相怜吧。”总不能告诉,看不顺眼很久了吧。
同病相怜?仅仅因为同病相怜,章时年就会这么好心的告诉他?他一个字都不信,但他确实应该和长宁好好坐下来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