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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您是主心骨

    出了这样的大事,无人有心在避暑山庄停留,杨安加派人手,护送车队返回宣城。

    程连萧在一辆马车内休息,只让叶仪凤跟在身边伺候。

    后面的一辆马车内,御盈在车里闭目养神,合子奇怪地问:“小姐,庄里最不起眼的就是叶姨娘了,怎么庄主出了这样的大事,反而想起叶姨娘了呢?”

    御盈弯唇一笑,“很简单,叶仪凤虽然是个大嘴巴,但最没有头脑,庄主现在受到创伤,没什么精力应付别人,叶仪凤会让他省心。”

    程家庄的日子依旧不平静。

    芳华居内,安茜神色憔悴,往日的娇柔模样不复。

    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大水缸里的荷花开得极为茂盛,突然怒不可遏。她提起裙摆冲了出去,对着那鲜艳的花朵就是一阵乱扯,狠狠地发泄着:“师父居然要杀我,她居然要杀我!真的这么狠!”

    小菊大惊,连忙跑过去阻止安茜,“小姐,您不能拿这些荷花撒气啊,这花是庄主让人给你挪过来的,要是让他看见这花被毁了,会生你的气的!”

    安茜心中不安极了,手中的帕子快要绞碎,“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我连累他至此,他定然是不会再宠我了,说不定,说不定恨死我了,只是现在暂时想不起来惩罚我。”

    小菊皱眉提醒道:“小姐,您陷得太深了。若是您谨遵师父的教诲,早先便杀了程连萧,也不会有今日的犹疑不决,进退两难。”

    安茜突然尖声叫起来:“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从小便父母双亡,师父虽然养大了我,可她根本就是利用我帮她杀人,只有庄主,只有他给我过温暖,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回程的当晚,御盈在自己的房间沐浴,她问身后的合子:“现在庄主身边是谁在伺候?”

    合子歪着脑袋想了想:“本来叶姨娘回来便跟过去伺候,可是后来庄主嫌她嘴巴太碎,还是那副爱搬弄是非的德行,听着心烦,便赶她回去了。”

    御盈拨了拨水面上的花瓣,叹了口气道:“他肩膀上有伤,手背也弄得血肉模糊,没个细心的人伺候,不知道会怎么样?”

    合子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小姐,你在担心庄主啊。”

    御盈心里涌起一股难辨的情绪,她垂了垂眸,清冷道:“我要复仇,最好而且最方便的方法,就是依靠他,他若出了事,于我没有任何好处。”

    沐浴过后,御盈从浴桶里起身,边穿衣边交代合子,“你去准备些药酒,再扯些纱布,备上上好的金疮药。”

    合子讶异,“您要去凌烟阁?小姐,别忘了庄主有多狠心,您脸上的红肿现在还未消褪呢。”

    御盈穿好了薄薄的纱裙,长裙曳地,焕然生姿。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一把木梳,打理柔顺的秀发。

    她注视着镜中自己清亮的眼睛,幽幽道:“合子,我最近总是梦到我爹,梦到他老人家的头颅被悬在菜市口,他死不瞑目啊,这个梦在提醒我,提醒我不要忘了我御家的满门血仇。”

    她拿起一只玉簪,将满头青丝高高盘起,决然道:“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尽快俘获程连萧的心。只要让他爱上我,我便可以借助他的功业,他的兵权,扳倒安王!”

    御盈来到凌烟阁,只见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大坛子。

    “慢着!你们抬的什么东西?”御盈示意他们放下坛子。

    “回御姨娘的话,奴才们抬的是酒,上好的女儿红,这是给庄主送去的。”其中一个小厮累得够呛,擦着汗说道。

    这么大一坛酒!

    如果她没有猜错,程连萧自从回来,就一直借酒消愁。

    她凤眸一眯,指着那坛酒命令道:“从哪儿抬来的,抬回哪儿去!”

    “这……”两小厮互望了对方一眼,显然很为难。“御姨娘有所不知,庄主发话,奴才们不敢不从啊!”

    “放肆!”御盈袖摆一甩,怒道:“你们难道不知,庄主此次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给他送药酒治伤还差不多,你们居然支持他饮酒,居心何在?”

    两人一听,顿时哆嗦得不行,生怕御盈在程连萧耳边吹风,治他们的罪。

    “那,这酒,奴才们抬走就是,若是庄主怪罪起来,烦请御姨娘帮衬着。”

    “那是当然。”

    御盈打发了两个小厮,便来到程连萧的书房外,没想到正好碰见安茜。

    安茜转身,眼神正好对上御盈的。

    两人盈盈拜下,御盈笑道:“这么巧,安妹妹也在这里。”

    安茜勉强一笑,“御姐姐也来了呢,看来咱们庄主,真是不缺人关心。”

    御盈听到后掩唇一笑,凑近了些,饶有深意道:“我这样的,入不了庄主的眼。倒是安妹妹这般灵巧的,总是让庄主疼着宠着,甚至愿意那命去护着,失去一只手臂也在所不惜。御盈这辈子,断断没有这样的福气。”

    安茜听着觉得不对味,尴尬一笑,“妾身只是承蒙庄主庇护罢了,至于刺客的事,是意外。”

    御盈走了两步,听到这话,猛地回头看着安茜,语气怪异道:“意外?是什么样的意外?御盈当时不在场,实在好奇得紧,不知安妹妹方不方便透露?”

    安茜面上略过不耐,却不好拒绝。

    这时,书房的门打开了,杨安走出来对安茜道:“安姨娘,您还是回去吧,庄主现在不愿见人。”

    安茜一副受打击的模样,却强自镇定,“杨总管,你到底有没有传达?庄主为何不见我,他的伤还没好,需要有人伺候着,那些个丫环粗手粗脚的,根本做不来。”

    杨安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安姨娘,属下已经是第三次传达了,庄主这会儿不愿见您,说不定明儿个又想起您了,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安茜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杨安居然在御盈面前,透露她已经来了三次都不得见,这让她丢脸极了,却无法发作。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安茜拿过小菊手上的食盒,笑着对杨安道:“这是我亲自为庄主炖的猪骨汤,杨总管务必劝庄主喝下,身上的伤会好得快些。”

    “这个没问题。”杨安接了过来。

    安茜款款离去。

    御盈走上前去推门,里面突然扔出来一个小酒坛子,伴随着男人狂躁的声音,“滚开!不是说了不见吗?还忸怩个什么劲!”

    “小心!”杨安眼疾手快,迅速将御盈拉过去,好心劝道:“御姨娘小心些,庄主恐怕谁都不愿见,您这样硬闯,会伤了自己。”

    御盈嗤嗤地笑,绝美的脸上光彩照人,“我偏不信,偏要去闯,我倒要看看他能如何伤我。”

    她说罢不顾杨安的阻拦,大踏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酒味,御盈忍不住皱了眉。

    程连萧听到房中有脚步声,放下手中的酒坛子,摇椅晃地站了起来,含糊道:“杨安,酒呢?我让你抬过来的酒呢?我要喝酒,要喝好酒!”

    御盈诧异地看着程连萧,她简直不能想象,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带领过千军万马吗?真的曾是威风赫赫的虎贲军的大将军吗?真的是让叛军伏诛,让蛮夷归降的大功臣吗?

    眼前的男人,只是个失去了右臂的残缺的人,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淋淋,披头散发,藏污纳垢。

    御盈忽然就觉得眼眶酸胀,有一种液体流了出来,她便尝到了咸味。

    可是程连萧眼神恍惚,根本看不清。

    “没有酒,妾身擅自做主,打发抬酒的小厮回去了,庄主今晚喝不到顶好的女儿红了。”御盈盯着程连萧,语气是出奇的平淡。

    程连萧指着眼前的模糊人影,口齿不清道:“大胆!你是谁,敢这样和本庄主说话!”

    御盈看着他颓废的面貌,直直地走了过去,她拿起他仅剩的左手,抚摸自己的太阳穴,幽幽道:“庄主,您摸摸这个字,这个‘程’字,是您亲手用剑刻上去的,你把我做了标记,怎么能想不起我来呢?”

    程连萧像个孩童一般呵呵傻笑,他用粗粝的拇指一遍遍摩挲她的脸,“胡说,我怎么会在人脸上刻字?”

    “因为御盈做错了事,所以庄主要惩罚御盈。”御盈平静地看着他。

    程连萧浑身一震,突然用左手摸着空荡荡的袖筒,喃喃道:“难道我也做错了事?所以老天爷这样惩罚我?”

    御盈眼中精光流露,“难道庄主没有做错吗?”

    她像对待一个孩童般温柔,轻轻地按着他坐了下来,慢慢脱去他血淋淋的外衣,他右肩的纱布早已被血浸透,却因为无人能靠近,迟迟未换。

    御盈将纱布拆下,细心地用药酒擦拭伤口,“庄主,会有些疼,您忍一下。”

    程连萧呵呵苦笑:“还有什么不能忍的痛吗?”

    药酒一接触伤口,便发挥它强大的威力,程连萧感觉伤口火辣辣的疼。

    这样一疼,脑子反倒清明了。

    他看着御盈忙碌的小手,想起她刚才未说完的话。“你刚才说我做错了什么?”

    御盈擦药酒的手一顿,抬头看着程连萧冷峻坚毅的脸,“庄主真心爱护安茜妹妹,为了救她而失去一臂,应该觉得值得。男人有义务保护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庄主实在不必如此颓丧。”

    这话成功的惹怒了程连萧,他猛地揪住御盈的头发,御盈被扯得头皮发痛,心中却觉得安慰,她就是要他看清楚事实。

    “谁告诉你,安茜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哼,心爱的女人,我竟不知,她有那么重要。”

    御盈勉强笑了笑,“我明白了,庄主只是出于男人的职责,保护自己的女人,与对方重要与否,无甚联系。”

    程连萧放开了她的头发,冷声说:“你倒是不笨。”

    他现在情绪低落,御盈不与他计较,继续帮他包扎伤口。

    “庄主难道没想过报仇吗?向安茜妹妹射出毒针的人,可谓卑鄙至极,庄主不想手刃仇人吗?”

    程连萧眉头紧皱,“是些不入流的江湖小门派,不用我说,杨安定会追查。”

    御盈低低叹了一声,故意道:“安茜妹妹平时心肠不错,也不与庄外的人来往,怎么就被江湖门派惹上了,还痛下杀手。”

    程连萧头痛地扶额,有些不耐道:“她早先与我讲过,以前学了些玄门法术,与江湖上的人有些未了的恩怨。”

    御盈心中有了思量,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程连萧见御盈若有所思,冷笑不已,讥讽道:“怎么,忍不住要告状了?你也喜欢争风吃醋吧?你走吧,快些走,我没有精气神应付你。”

    御盈正要思辨,却听他冲外嚷道:“杨安,给我拿酒!”

    很快杨安便将酒送了来。御盈站起身来,看了看杨安,却见他无奈地叹气。

    程连萧身体软绵无力,却不让杨安帮忙倒酒,硬要自己举着坛子,对着酒坛大口喝。

    一坛酒的重量不轻,他的左手又不好使,手一软便听见“啪”一声,酒坛碎裂,陈酿的女儿红流淌了一地。

    御盈心道不好,忙若无其事道:“庄主快闪开些,这些陶片很锋利,仔细割伤了您的脚。”

    她说着便要扶着他走,程连萧却狠狠地推开了他,他冰蓝色的双眸闪着猩红的光,额上青筋隐隐跳动。他暴躁地踢翻了桌子,怒吼道:“我成废人了,什么也做不了!写不了字,舞不了剑,现在连酒坛子也端不起来,啊——”

    他像一只突然发了疯的雄狮,浑身的血液都流淌着狂躁的因子,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外面天气原本闷热至极,令人窒息,此刻,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使人悸恐,接着便下起瓢泼大雨,房檐上水流如注。

    御盈拽住程连萧,“庄主,你冷静些,你这样出去淋雨,伤口一定会恶化的。您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程家庄啊,您是主心骨,忍心弃全家人不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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